兰荣正在府衙办公,最近发生的一串事让他焦头烂额,修士大幅度提高了身体素质,但对智慧却没什么增进,至少这一堆堆的账目让他头晕眼花。
他要管的不止南阳城,南阳一郡到处都是烂摊子,之前的太守仗着朝中有人,一拍屁股就走,就只能他来收拾。
吕家在事情还没谈妥之前便已经开始从周边几个分号调粮往这里运,如果谈妥了就直接就近发往灾区和粮仓,谈不妥就塞进南阳城,而现在最早一批粮已经快到,就等粮仓建好就可以入库。
粮仓的速度出奇的快,眼瞅着希望就在眼前,那帮难民没日没夜的干,既然是临时放一下,对粮仓质量没什么要求,说不定明日就能好。
“大人,赵玉书在外面求见。”一个侍卫进门禀报。
“赵玉书?他又来干什么?本官正忙,若是他看望院长你就直接带他去,若是其他事直接不见。”
估计又是来找灵儿的,哼,这小子死皮赖脸,早晚收拾他一顿,兰荣挥挥手,侍卫一声喏后转身离去。
“大人让我问赵公子,此来所为何事?”侍卫站在门口,挡住赵玉书的去路。
“在下想见一位老人,有很重要的事,希望太守首肯。”赵玉书不确定侍卫知不知道老舵主的事,委婉说道。
“王院长吗?”
“是另一位。”
“既然如此,太守说了,若不是探望院长,一概不见。”
赵玉书一愣:“我有很重要的事,还望再通传一次。”
侍卫不敢得罪这位天天在大佬身边转悠的红人,只得再次转身回去。
“他当他是谁!他当这里是他家吗!想见谁就见谁!让他滚!”兰荣怒不可遏,若不是平时刻意压制灵力,这一发怒屋里家具都留不下一件。
侍卫连滚带爬的跑出门,犹豫许久,终归还是决定原话告诉赵玉书。
赵玉书不可置信的看着神情惶恐的侍卫,他很想再让侍卫通传一次,但知道人家也只是传话的,再来一次说不定就要被兰荣迁怒,于是轻叹一口气:“那这位大哥,我去看看院长可以吗?”
院长被安排在府衙后面一处客房,这里离兰荣办公的地方很近,完全覆盖在七重天大修士的感知范围内,所以当赵玉书一踏进小院,正伏案办公的兰荣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赵兄,你来了。”
“王兄,院长如何?”
“好多了,两位大夫都是修士,轮番用灵力滋养父亲,说醒过来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两人闲聊一阵,王不识看赵玉书一直心不在焉,立即察觉到不对:“赵兄,怎么了?”
“我这次来,是想找另一位在府衙的人,可太守拒绝了。”
“为什么?”
“不知。”
“很重要的人?”
“或许跟院长遇袭有关。”
王不识当即起身:“我去见太守!”
赵玉书点点头,跟他一起离开小院,刚出院门,兰荣一脸怒气的站在院外。
“王不识,你先回去照顾院长。”
王不识一呆,下意识看了看赵玉书,老赵点了点头,王不识急忙行礼退下。
“跟我来。”
兰荣走回书房:“南阳下属七个大县,户口六百万,本官每日至少要处理一百四十件公文,每日仅来得及食两餐,睡不过两个时辰,若非本官是七重天修士,早累死在这里,却还要抽时间陪你玩,赵玉书,你觉得你是什么人!”
“您所属六百万,现在有五万随时可能会死在您眼皮子底下,如果您认为这是在玩,在下无话可说。”
“本官已经同意你们的要求!你们要给粮我已经准了!粮仓马上建好,他们领了粮食就可以走,你们还要本官怎么做!”
“大人何必装糊涂,您难道真的不知道汪绍林这次来干什么吗?我现在只想见一见红莲教那位老舵主,问一问他跟院长聊了什么导致那刺客不惜暴露自己也要现在刺杀院长,就这么点要求很过分吗?”
“很过分,非常过分,赵玉书,这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南阳待着到底想干什么?你一介白衣凭什么敢管官场的事?还是说白马书院手都伸这么长了!”
赵玉书震惊的看着兰荣:“几万人命啊大人!”
“几十万也跟你无关!本官现在命令你,立即离开府衙,最迟明日,你就给我滚出南阳!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赵玉书冷笑一声:“哼,哼哼,果然,坐等成败两头下注,太守好算计。”
兰荣眼睛一瞪,猛地一掌拍来,赵玉书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便一口鲜血喷出,直直飞出院墙之外。
“赵玉书,记住本官的话,立即滚出南阳!”
赵玉书躺在地上捂住胸口,体内气血翻涌,肋骨硬生生被拍断几根,兰荣哪怕刻意收力,一击之下几乎也相当于秦先生大剑全力一拍,立时让赵玉书身受重伤。
赵玉书勉力爬起身,看着高高的府衙院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瘸一拐的转身走去。
从没想过会在这里被打伤,从没想过兰荣会对他出手,这就是年少轻狂的代价吗?
受伤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