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响起一声炸雷,顷刻间电闪雷鸣,苗嘉卉拒绝枫叶和妙言进来点灯,放开年世兰,亲自点亮烛火。
她挑弄着灯芯,轻声道:“世兰姐姐,如果我离开,其实不止是弘暦,我还希望你照顾下朝颜和丹珠姐姐。”
烛火映着她冷艳的眉眼,看得年世兰心头一颤,以前没仔细看,苗嘉卉真的生得一副好模样。
她刚才叫了什么,世兰姐姐?
她什么时候低过头?
年世兰随心回道:“弘暦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会疼他。我身体还靠祥太妃调理,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唯独甘氏,我与她脾气不太对付,相处不好呢。”
苗嘉卉放下手里的铜剪走近,趴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
年世兰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用力地抓住苗嘉卉的手臂,摇头呢喃:“我不相信,不可能,皇上不会做那样的事。”
可甘丹珠的精神状态明明白白地看得到,雍亲王西苑当时被苗嘉卉把持得密不透风,怎么可能会有蛇出现?
只有胤禛去看望了甘丹珠,再没有人和她接触。
年世兰突然想到自己流掉的第二个孩子,全身发冷:“是她,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孩子,只有皇上能替她遮掩。我要杀了她,我要去杀了她。”
苗嘉卉心下一沉,难道她不在雍亲王府时,又开始走剧情了,胤禛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伸手抱住年世兰,捂上她的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怀疑皇上害了自己的孩子吗?你提到的她是谁,是端妃吗?”
年世兰泪不停地往下流,苗嘉卉叹了口气,先放开了她。
年世兰转身,背对着她擦泪,情绪渐渐平静:“让皇后娘娘看笑话了,只是有些事太难让人接受了。”
苗嘉卉却说道:“我倒觉得年将军当时功劳不算大,皇上没必要忌惮他,再说你已经有阿尔泰了,不让你再生一个儿子有什么用?阿尔泰身体健壮得像个小牛犊,小小年纪弓箭比皇上都强,很明显他更有威胁。”
年世兰转过身,脸上已经没了泪痕,神情恍惚:“难道是我想错了?”
苗嘉卉缓缓说道:“如果真的是端妃对你下手,那皇上有可能是事发后包庇了她,并没有让她害你。”
“你不必替皇上说话。”年世兰冷静地反驳她,“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也不是傻子。”
虽然竭力掩藏情绪,但她还是悲从心来:“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根本没出现地事,放过伤害我的人?”
苗嘉卉轻叹了口气:“应该没证据证明当初害你的是端妃吧,你别冲动,我来想办法揭穿她,然后试探下皇上是否知情。”
年世兰立刻恢复了精神:“我知道你觉得我们太笨,不屑与我们争斗,你这次要是帮了我,日后我必然百倍千倍回报。哪怕要我将来帮弘暦继位,我也义不容辞。我只想为我的孩子报仇。”
苗嘉卉点了点头:“好,这事我帮了。我本想把岁安带走,但左思右想还是太危险了。让她和徽娴做个伴吧。如果我巡幸途中死了,让她记在你的名下,其他人我不放心。”
她凑到年世兰耳边,悄悄说了自己的打算。
窗外大雨倾盆,哗哗的雨声遮住了许多声音,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掩藏了下去。
“华贵妃升了贵妃,就不把皇后娘娘挡在眼里了,请安迟来不说,怎么皇后娘娘训话,你还打起瞌睡了?”
齐妃李静言和华贵妃年世兰是老对头了,一有机会就忍不住挤兑对方。
年世兰睁开迷蒙的睡眼,起身请罪:“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有意的,许是春困秋乏,这些天人惫懒了些。”
苗嘉卉和颜悦色地问:“上月月事来了吗?要不请太医问问?”
年世兰突然有些惊慌:“来了,不用宣太医,臣妾宫里有医女。”
她这话一出,其他妃嫔神情各异。
齐妃李静言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显然不想年世兰出风头。
一连几天,年世兰似乎越来越困乏,吃东西的口味也变了,大家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意味深长,但有苗嘉卉压着,谁也没出言揣测这件事。
轮到端妃侍寝时,她状似无意提起这件事,胤禛果然眉头一皱:“又怀了?”
年羹尧刚打了一场胜仗,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升无可升,赏无可赏。
当初甘丹珠的事让他及时醒悟,没再想对年世兰动手,但端妃那次会错了意,无意间让年世兰小产,此事他也有责任。
这次不能再重蹈覆辙。
胤禛沉声道:“朕不想再看到上次的事发生,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世兰肚里的孩子该不该生,应由老天决定。”
端妃听他的言外之意,就知道他也不想年世兰再生个皇子了,但是虎毒不食子,他不会亲自下手毒杀自己的孩子。
苗嘉卉虽然是个好人,但很快就要死了,以后华贵妃一家独大,华贵妃善妒,其他人岂会好过。
她必须要给玉仪找后路了。
她没法左右胤禛什么时候来,所以要想再次怀孕太难了,满宫看来看去,除了弘暦,只有年世兰的儿子阿尔泰身体健壮,颇有几分灵慧。
端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