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枯屁颠屁颠地去叫来船舶司主管官员郑东。
他穿着破衣烂衫,手上还满是泥土,加上皮肤黝黑,活脱脱一个种地老农,丝毫看不出是个五品官员。
面对宁炎诧异的神情,司马枯赶紧主动解释。
“殿下,郑大人的船舶司这几年被朝廷拖着俸禄,确实是有些艰难,所以不得不做一些其他事来补贴家用。”
宁炎顿时汗颜。
把一个五品官硬生生逼成老农民,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郑东倒是个憨厚人,嘿嘿一笑。
“见过殿下!”
“咳咳,起来吧。我问你,船舶司的船,还有几艘?”
宁炎亲自扶起郑东,好奇问道。
“一艘也没有了,殿下。”
郑东直言不讳道。
“什么?!一艘也没有,那船员呢,水军呢?这不是吃空饷么?”
宁炎惊了,头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的。
“殿下您忘了?船舶司没有饷所以都跑了,船舶司就剩下十来个人了,都是本地人,还有两条狗。”
司马枯没拦住耿直的郑东,一时间房间内的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咳咳咳,这个确实是朝廷的疏忽,不过本太孙决定重用你,重拨俸禄,再给你造船的银子,多久能造出二十条快船?”
“银两足够,一个月足矣。但不知,太孙要船来作甚,如今北境内也用不到船啊”
郑东不免疑惑,当初船舶司就是因为北境实在是用不上水军,这才荒废了下来,朝廷更是连俸禄都懒得发,他们这些官员都差点成了要饭的了。
宁炎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是让他们去做,同时把那些有经验的水军官兵找回来一些,但此事必须绝对保密。
还没等郑东开口,孟峰已经扛着一箱银子走进来,啪的一声打开,银子闪耀的光芒快要把郑东的眼睛给闪瞎了。
“这两百万两,交给你,郑大人千万别让我失望。”
宁炎站起身来,拍了拍郑东的肩膀。
郑东呆愣当场,司马枯朝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一个半月之后。
春暖花开,北境的隆冬虽然过去的晚,但此时云江的江水也化了冻,江面上有几艘渔船聚在一块儿,几个渔民凑在一块儿,神情紧张。
“听说了吗?云江上头最近出了一伙儿水匪,把秦家的商船给劫了!”
头发花白的老渔民长吁短叹。
“听说啦,那伙水匪胆子比天还大,公然抢劫,秦家的人被打杀了好几个,愣是没打赢啊!”
“可不是嘛!还好他们看不上我们这穷酸的渔民!”
“躲着点吧!”
云江上出现了一伙水匪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作为苦主的秦家竟然破天荒得没做出多大反应,整个北境上下的官场,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而此时云江上游的某一处船坞,一条快船上,身穿蓑衣,腰间挎刀的水匪们分排落座,井然有序。
坐在首位的是一位英俊不凡的公子哥儿,正是宁炎。
他身穿寻常服饰,腰间挎刀,颇有游侠意气。
“原来打家劫舍的伙计干得这么痛快,一本万利啊,搞得我都想多抢几回。”
宁炎忍不住啧啧称道,逗得船上众人哈哈大笑。
而这些水匪,赫然是官兵假扮的,其中就以那三十名虎卫为骨干,扮起水匪来,还有模有样。
“殿下,秦家这回算是老实了,知道是我们,连个屁也不敢放。”
何天渺得意道。
其他武将也是笑着点头,寻常时候,在北境谁敢招惹秦家,现如今可算是攻守易形,轮到他们当缩头乌龟了!
“给我盯紧了他们,秦家商船出来一次抢一次,否则他还以为本太孙师吃干饭的!”
宁炎冷哼一声。
既然朝堂上动不了秦家,私底下的泄愤,秦家自然也不敢声张。
一众武将下去分赃之后,船舱当中走出一位身材婀娜的绝色佳人,正是玉漱郡主。
水匪行动期间,她在船上目睹了全过程,不由得惊叹这位太孙当真是横行无忌,这等手段也敢用。
“殿下,我不明白你让我在此地是为何。”
玉漱郡主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问道。
宁炎瞥了一眼她,这女子在刺杀事件之后,老实了不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言语上也不敢再过多挑逗。
不过是真的变老实了还是韬光养晦,他可就不知道了。
“你看看这船如何?”
宁炎没来由地问道。
“自然是十分坚固,速度极快。”
“那你说,本太孙有没有当个富商的资质?”
宁炎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显得十分文雅风流。
“殿下难道是想…北上去西米国?!”
玉漱郡主猛地瞪大眼睛,聪慧如她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聪明,正是如此。我已经安排人跟拓跋隼相熟的傅家联系上了,过几天这船队就要北上交易,带上丝绸茶叶,换取珍珠玛瑙黄金。”
宁炎笑着点头。
此言一出,不仅是玉漱郡主跟萧战雄,就连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