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元的第二个孩子,可是意义上却并不是第一个孩子能够与之比较的。他爱的,他珍惜的人,不仅站在了他的身边,还有了两个人共同的血脉,这就像是扎根在血液中的欲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点,瞬间结成了果实一般,是一种无法忽略或者压抑的愉悦。
两个人离得极近,司元的情绪司元的喜悦蔺子桑全都能够感知的道。她不由得也弯起嘴角,轻轻地应了一声,“恩,好极了。”
两个人正亲近的靠在一起,外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等人走到门口,外头的宫人扬声通报,是怜妃来了。皇后在那边主持宴会,不好离开,便让怜妃过来。
怜妃远远的就看见烛火下面印照在窗纸上的两个亲近的剪影,是以后面的每一步靠近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的挣扎。她必须走进去,走近那光是看看便是对她嘲讽的场景与人。怜妃陡然在这时候生出一些恍然感来,头一次见蔺子桑时,她怎会想到如今这个场景?她那样弱,不过是自己随手便能弄死的一只蝼蚁。可这样一只蝼蚁,如今夺取了自己梦中才能拥有的一切。
“怜妃娘娘驾到!”
随着宫人通传之声响起,蔺子桑与司元抬头一齐往门边看去。
怜妃冷着脸,勉强保持着妥帖的风度,她径直走到太医身边,问道,“可诊出个结果了?”
太医不知这一屋子里的人的所思所想,只管也当是喜事,全都告诉了怜妃,“回娘娘,是喜事,夫人这是有了身孕。”
怜妃脸上的冷静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下去,蔺子桑有了身孕,有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东西。她抬头有些慌张的看向司元与蔺子桑,
对上的不过是司元冷漠的视线与蔺子桑淡淡的审视。
她的脸上甚至有些笑意,一寸一分都是讥讽。
“这样看来,倒真的是喜事,”怜妃闭了闭眼睛,喉间几乎有上涌的血腥气,她强行将之压下,“恭喜夫人了。”
“谢过怜妃娘娘,”蔺子桑温声开口,她握住司元的手,笑了,“妾与爷能有今天的缘分,这中间还是怜妃娘娘的牵线呢。”
小刀急匆匆的下马,正要往侯府里闯,就被门口两个带刀侍卫给冷脸拦住了。
“什么人?”
小刀连忙后退两步,拱手行礼,“两位大哥,我是来见夫人的。”他一边说一边亮出身上的蔺氏的牌子,这才让两个侍卫和缓了神色。
“我们未曾得到嘱咐,没说今天要来人,你要么在这里等一等,我让人进去问问。”侍卫还算客气,只让小刀往一边门房里站。
小刀点头应了,“谢过两位大哥。”
门房里一个小厮来回一趟也算快,约莫两刻钟的功夫便回来了。
“今天恐怕不能见,”他擦擦额迹的汗水,“夫人今日,今日不在府里!里头两个姐姐让我告诉你今天先在城里住一天,等明日夫人自会传唤你过来,后天再走。”
得了准信,小刀也便不急了。他自个儿牵着还不怎么听话的马往外走,心里想着是先去把马送去吃草还是先去果铺看看。
九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小刀拢了拢自己的衣襟,从窄巷转到主街,忽的听耳边一阵炮仗喧闹,他转头看去,一间门面富丽堂皇的铺面挂红披彩的正开张。
一家成衣铺,名字小刀并不陌生,他往南地走,到处都有这家成衣铺的名字。是哪一家
的他也知道,可不就是那江南赫赫有名的许家?只是这许家近来生意做得似乎也并不好,却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在京都开铺子了。
小刀摇摇头,转身离开。
起居中。
南枝端着一只小盆,南叶拧干湿巾,轻轻的为蔺子桑擦了脸,又用薄荷水让她漱口。今天反复吐了几次,蔺子桑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尽管小腹上的隆起几不可见,这会儿却已经足够折腾人。
“才这会儿就这样了,再往后面去,夫人该受多少罪呀,每天的事情还不少呢,”南枝皱着眉头。
蔺子桑闭着眼睛,轻声道,“昨天大夫不是说了,过了这一阵便不会如此难熬。”
南叶将东西交给外头的丫头端走,回来时接口道,“方才老祖宗又让人送东西来了,一会儿炖了给您喝吧?我看了,都是咱们这儿没有的好东西呢。”
老祖宗是个极重伦理纲常的,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蔺子桑,然而她这会儿怀的总是司元的孩子,这是侯府的嫡长子。有了这一重身份,这就是个千金万两都比不上的宝贝疙瘩。管他是男是女?权先当男的算。
“不想喝那些东西,”蔺子桑皱起眉头来,“炖了给爷吃,省的说我辜负她一番心意。”
南枝与南叶面面相觑,应下了。
近来的事情的确不少,她这身子却一天天坏下去。蔺子桑也有些烦闷,总得想出个解决的法子才行。左思右想之中,蔺子桑渐渐睡着了。
再醒来,外头的日光已经微微黯淡下去,里屋里南叶拿着一个花绷子背对着她绣花,南枝则站在外头与司元说话,细细的告诉他这一天蔺子桑的情况。
“没吃多少呢,一天只
在早上陪着您喝了碗粥,后来也都吐了,中午的只吃了两根青菜叶子,还是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