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阿锦仔细的
问。
“一阵一阵的,这会儿不疼。”蔺子桑颇为老实的道。
一边的稳婆上上下下的将蔺子桑看了遍,笑道,“夫人莫怕,您的身子不弱,这两个孩子定然是顺顺利利生下来的。”
这话才落音,蔺子桑下腹一阵绞痛,她一时不防,高声叫了出来。
司元站在院中,一手扶着粗树,听见这声响,差点一掌将树干拍断了。
“这是怎么了?”他揪过一边的陈拓,目露凶光,“怎么叫成了这样,该是多疼?”
陈拓冷不丁的给拎到他面前,差点没喘过 气来。
阿锦在屋里听见外头的响动,气急败坏的冲出来,隔着一段路程 冲司元道,“将军,还没怎么样呢!你,你快放下阿拓,”
司元沉着脸看她一眼,“你给我进去!”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手上的力道,将陈拓放回到地上。
“我,我进去了,你别对阿拓动手,”阿锦脚步停在原地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进去了。
屋里,蔺子桑的阵痛恰才过去。她的额头出了些汗水,旁边南枝正着急的给她擦汗。蔺子桑一见到阿锦,立刻可怜兮兮的道,“阿锦,你好痛呀,爷,他,他真不能进来吗?”
“可不行,可不行!晦气,”稳婆连忙拦下这话茬,正色道,“夫人且忍一忍,一会儿生了便顺畅了。”
正说着,外头传来喧闹的人声,却是季念文与老祖宗一起来了。
“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隔着门,蔺子桑听见老祖宗的声音,应当是在对司元说话,“还不进去陪着?”
蔺子桑猛地看向稳婆,仿佛刚才她说的话是骗人的。
稳婆惊得一头冷汗,她实在想不到这是什么规矩,竟能够让男子进入产房。
正疑惑着,外头又传来人声道
,“她在里头为谁受罪,怎么还站着?”
司元如获大赦,连忙快步走来,又在门口停了停,去了寒气,才与老祖宗她们一块儿走进了室内。老祖宗与季念文在外间没有入内,司元面露焦急,快步往里头走,一直等脚步停在了蔺子桑的床边,这才弯下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又在她汗湿的脸颊上亲了亲,安慰道,“桑桑,我陪着你。”
蔺子桑心中大感宽慰,连连点头,“我不怕的!”
后头的疼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再过一些时间,她连怎么疼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觉得自己仿若飘身在苍茫一片之中,混混沌沌的没有个边际与依托,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司元的轻声低语带来的安慰。
随着一前一后的两声啼哭,这混沌的痛苦终于豁然结束,蔺子桑力竭,睡了过去。
“一下得了两个,实在是争气极了……”
蔺子桑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的指尖才动了动,便听见有人惊喜道,“夫人醒啦!”
一只手马上抚上她的脸颊,“桑桑?”
蔺子桑费力的睁开眼睛,从上头看下去,那大的冲天的肚皮如今已经瘪下去,实在想不出两个时辰前还是鼓着的。
“两个孩子,”她看向司元,哑声问道,“是男是女呀?”
一男一女自然是最好的,有个儿女双全的意味在。好不容易过了那样的劫难,蔺子桑松一口气之余,最大的好奇也就莫过于这个了。
司元亲亲她的脸颊,道,“两个都是男孩儿,桑桑应该喜欢的吧?”
他还记得蔺子桑说喜欢男孩儿呢。
两个男孩儿,好是好的。老祖宗一时之间是最开怀的那一个,她总揪着嫡子这一个说法,却一下就得了两个嫡亲的孙子,能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