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毒?”
姜绾露出疑惑之色,“府衙的仵作验不了吗,且他们自己也有医官,怎么找到这里来。”
“不知道,来的人只说要我们去,且……且特地说了让你也一块儿去。”江世珍挠着头,也弄不明白府衙此举何意。
“将军让我来提前来与你说一声,且点了我们几个跟你一起去。”
他说的是郴西营的几个医士,府衙的医官来了郴西营,宿老留下来应付曹经他们。
“走,去看看。”
姜绾招呼江世珍,他立即回营帐去取药箱,范一程在帐篷里也听见了,背上自己的药箱边往外走边埋怨,“怎么还要从我们这里调人去,峄城中那么多郎中大夫,都不能验么!”
“营里的药我还没制完呢,今日就取走了大半,下回李副将再让人来取,我可没有了!”
他走到姜绾身边,等江世珍同样取了药箱出来,三人一起往成骏雄的营帐走去。
姜绾刚刚掀开帘子,里头的人立即站起身喊了句,“姜姑娘。”
略显兴奋的声音引得她多看了两眼,原来是公冶安,他身边还有一位较为年长的男子顺势站了出来,道:“人既然齐了,那便趁着日头还亮,早些动身吧,大人还在府中等着呢。此番有劳将军了。”
“梁令吏莫急,我这还有一个人未到,是要一并去的,等人齐了再动身不迟。”成将军按住急着要走的府衙仵作,与姜绾等人介绍道,“这是吴大人手底下专司仵作的令吏,梁松然,你们晚些与他去一趟府衙,看看吴大人有何事。”
江世珍凑在姜绾耳边,小声与她解释道:“将军说的是孟迟。”
姜绾也早发觉孟迟不在营帐中,但不知为何成将军定要他同去,再看跟公冶安一起来的姓梁的仵作,模样很是着急,不是朝营帐外望去。
公冶安慢慢挪到姜绾身边,低声与她打了个招呼,“姜姑娘,许久不见,你……你托表兄送回来的玉佩,我收到了。”
姜绾瞥了他一眼,公冶安此时提起这事,她属实没料到,“玉佩碎了,若是贵重,我赔你银钱。”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玉佩碎了就碎了,不打紧……”公冶安挠挠头,其实也不是不打紧,那块玉是家中祖传的,他如今还收在手里,没告诉爹娘,“玉佩碎了,也不能怨你,令尊令慈的事,我……那时我行事太不妥当,对不住。”
公冶安说罢松了口气,这事憋在他心中许久了,一直没找着机会亲口与她说。
“事已过,不必记挂于心。”
姜绾早知公冶安当时被安排到慈光寺,不过是吴开和罗家有意为之,这笔账已经向他们讨回,公冶安在其中不过是颗无意识被人利用的旗子,她既不打算与公冶家有瓜葛,也就不会与他再继续牵扯此事。
公冶安似是有些开心,嗯了一声,又小声与她道:“这次吴大人特地让我师傅来请你们,你可知是为什么?”
上边成将军和梁松然还在谈事,无暇多看他们几个,公冶安才说完,江世珍和范一程就不动声色地都凑了过来,异口同声道:“为何?”
“为什么?”
姜绾身边突然变得拥挤,都不必她开口,两个好奇的人已经竖起了耳朵,催促公冶安,“公冶公子,快说说。”
公冶安原是想说给姜绾听,不知这二人方才都站在三步远之外,是怎么听见的。
“咳咳,这个,这个自然是因为吴大人他信得过诸位,府衙中医官遣了大半,新到的人还在营中研习,狱中之事不便让寻常郎中大夫参与,所以……”
公冶安话没说完,江世珍和范一程便自觉无趣,退回了各自的位置。
他二人远离后,公冶安才更加小心,压低到最小音量,向姜绾道:“姜姑娘,其实,罗家人此次突然暴毙狱中,死状与令尊当时,十分相像,所以吴大人才想请你一同过去。”
跟姜东春的死状相似?
姜绾心头略有些惊异,但面上依旧神色不变,回道:“既有相似,比照着寻找踪迹即可,何须找我。”
公冶安也被问住,原本他也不知吴大人为何找姜绾他们去,是师傅这般说,他也就这般告诉她了,此刻听她反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姜绾看他懵懂的样子,问也不会知道更多,便不再言语。
过了两刻钟,有人来报孟迟已准备妥当,在营外马车上等着,梁松然立即急冲冲跟成将军作别,催促着他们出营帐,赶回府衙。
营门外,府衙的马车旁边,停着另一辆马车,孟迟靠在车壁上,等着他们出来。
江世珍和范一程被他撵着去跟公冶安梁松然一辆马车,他和姜绾单独上了郴西营的马车。
回城的路上,孟迟把自己得知的消息跟姜绾通通气。
“罗家人在狱中服毒,是对外的说法,早些时消息传回营中,成将军就拿给我看了,实际上,罗延年父子,是被毒死的。”
“消息传回营中?你们在府衙放了探子?”
“上次吴开的事,将军觉得其中尚还有些蹊跷,便留意了些,随后就出了罗家的事。”
姜绾听出来了,成将军对府衙并没完全放心,哪怕吴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