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说罢,王婉柔更是啼哭不止,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姜绾说的是对的。
她知道太多安王的事,他又怎么会让她这般痛快的死去。
就如同姜绾所说,那个老渔夫把她送去义庄后,让人来一把火烧成了灰,才是最最稳妥的。
“姑——姑父……明日——”
王婉柔害怕起来,再不敢耍脾气,边哭变哀求道:“求姑父姑姑救我……”
正当此时,王夫人得到消息,在桃缨搀扶下赶来了,见着王婉柔果然坐在蒲团上,人活了过来,险些被门槛绊倒。
“婉柔,你、你怎么——”
“姑姑!”王婉柔跪着膝行到王夫人面前,抱着她的膝盖把脸埋在她身上,恸哭道:“姑姑救我!”
“姑姑,明日、不不不,凌晨,凌晨就为我发丧吧!安王、安王一定会来看看我是不是真死了!我、我不能不被他瞧见……”
王夫人尚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齐金易叹了口气,把假死药和姜绾的推测告诉了她,王夫人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让桃缨把王婉柔扯开了。
她走到屋里坐下,王婉柔推开桃缨的手又跪着来到她面前,不停地磕头,“姑姑,只有你能救我了姑姑,人人都想我死,姑姑我不想死,我错了姑姑,我不该招惹安王,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我再不敢乱跑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不知安王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跟着他去,但你可知王家因罪满门抄斩,只剩你我,我早先嫁了人未被牵连,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顶了天了也得没入教坊司,我原以为你跟着安王至少能避此祸,免去那种地方受人折辱。”
“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命都要保不住了?”
王夫人动气,脸色泛起不自然的坨红,齐金易担心妻子,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云霜,这事我来办,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去歇着,你放心,保住性命还是有法子的。”
说着又吩咐桃缨,“桃缨,扶夫人回去,再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服了药就早些歇着。”
桃缨赶紧上前扶起王夫人,也劝道:“夫人,我们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大人,还有姜姑娘和孟公子,会处置妥当的。”
王夫人正觉气闷头晕,先时经过姜绾把脉开方,她身子调养得差不多了,后来忧思过甚,又渐渐虚了起来,如今姜绾重新给她配了方子正吃着,嘱她少思少虑,没曾想先是齐金易助永王的事,后又遇上王婉柔的事,心根本就静不下心来。
脚步虚浮间,只得托齐金易,“大人费心了,她犯了事活着受罚应当,但罪不至死,如若还能救便当是替我兄长最后再照看她一次。”
说罢就让桃缨扶了出去。
王婉柔见着王夫人走了,一下瘫坐了回去,她没有把握齐督军会真心救自己,更别说姜绾和孟迟了。
王夫人才离开没片刻功夫,外头就有人匆匆来报,“大人!安王来了。”
安王深夜来访,人已在督军府门外。
屋子里的人不自觉目光都落在了王婉柔身上,姜绾才说安王明日不见督军府出殡必会上门,这还没等天亮,人就来了。
看来王婉柔死没死,对安王来说的确很重要。
王婉柔听着安王来了,突然就不停地开始抖起来,慌里慌张间举目无措,最后目光落在了姜绾身上。
“救我,救我!我知道安王的事,陈之遇!陈之遇!他救陈之遇图谋不小,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