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登基,让他做了首辅,却也没了当初的心气。
元春一听,心中有些没了主意。
好在冯一博如今官至三孤,爵封超品。
此时就站在最考前的位置。
她在珠帘后,微微挪了挪身子。
冯一博听到两人对话,也一直关注着珠帘后的动态。
很快,两人就对视了一下。
冯一博微不可见的摇了一下头,元春立刻了然。
有了主心骨,她微微松了口气,继续挽留道:
“陈阁老和先帝君臣相得,情深义重!可若真为了先帝,就该以社稷为重,怎么也将陛下教导成人,再做他想。”
陈勤之摇头,有气无力的道:
“实是老臣的身子不堪,太后还是另请高明吧。”
冯一博只看他侧影,都感觉到了什么叫老态龙钟。
可见景顺帝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本宫不好强人所难,但……”
元春沉吟了一下,便叹了口气,又道:
“不如这样,陈阁老还是先歇一阵,养好了身子再说,不然就算告老还乡,本宫和陛下也都放心不下。”
她没有强迫陈勤之留下,但也没有答应陈勤之的告老。
这是先留下缓冲的机会,之后再慢慢劝说就是。
这一次,陈勤之倒是没有再争。
他闻言便吃力的想要起身。
冯一博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了一把。
陈勤之微微朝他点头致意,随后挣扎着朝丹陛一礼道:
“多谢陛下和太后体恤。”
借着这个机会,冯一博就顺势留在陈勤之身边照应。
下朝之后,他还和内侍一起搀着陈勤之上了马车。
一转身,冯一博就让大波赶快跟上。
就这样一路跟随到了陈勤之府外。
眼见前面马车进府,他们却被门子拦住。
“什么人?尾随我家老爷意欲何为?!”
前面马车中的陈勤之听到呼和,微微皱眉,吩咐了一句:
“去看看是谁?”
长随闻言,连忙停车查看。
这时冯一博已经下车,见陈勤之的车停了下来,便快步上前一礼,朗声道:
“冯渊不告而至,实在失礼!”
陈勤之一听,微微皱眉?
他沉吟了一下,才吩咐道:
“先让他进来吧。”
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进了内院。
冯一博则被带到厅中,奉上香茗等候。
他在座位上鼻观眼眼观心,一动不动。
坐了良久,才终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起。
“身子骨不济,行动慢了些,让侯爷久等了。”
声音先到,随后陈勤之被人扶着进来。
冯一博忙起身过去跟着一起搀扶,还道:
“冯渊实是怕陈阁老闭门谢客,因此才仓促跟了过来,还望见谅。”
陈勤之和刚刚一样,并没拒绝冯一博的搀扶,还笑道:
“侯爷客气了,你为先帝报了大仇,老夫还没来得及谢过。”
将陈勤之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座位上。
冯一博才微微一松,摇头道:
“身为人臣,这事并不值得夸耀,反倒是没有早点发现逆首的真面目,实在有些愧对先帝。”
景顺帝和陈勤之君臣相得多年,师徒感情也很深。
所以冯一博并没有过分谦虚,而且对景顺帝的死表达了遗憾。
果然,陈勤之闻言,有些感慨的道:
“你为先帝报仇,又救了陛下,今日朝堂还有一扶之恩,只要不是劝我留下,老夫便尽量满足你的请求。”
到了他这个位置和年纪,已经可以从心所欲。
既然对方这般处心积虑的来见他,那定然是有所求的。
而对方的一系列作为,又让他心存好感。
所以,陈勤之才会让他进门。
不然以冯一博的无礼,他刚刚只要不理会就好了。
现在他也没有遮掩,就直接划好界限。
只要对方所求在合理范围内,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点正向反馈。
冯一博闻言,倒是没有直接提出请求。
而是先笑了笑,问道:
“陈阁老可知道新学?”
对方没有提出请求,反而提起什么新学。
这让陈勤之有些不解,但也点点头道:
“有所耳闻。”
新学传播的极快,绝对算是最近的爆款。
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
只要家里有国子监上学的,或者是去过青楼的,茶余饭后难免提及。
他们就都成为了新学的传播者。
权贵圈,学术圈,还有后宅的女人们。
现在几乎都绕不开这个话题。
不是新学有多好,只是有足够的话题性。
比如:谁被人以“君子之诛”的名义揍了,或者哪位大儒又批评新学了。
只要有点社交的人,想要不知道新学的大名都很难。
冯一博见陈勤之都知道,心中难免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不过,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