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群弟,几日未见你为何与我如此生分?”楚人杰道,他将目光投向岳卓群,手中洒金折扇慢慢晃了晃。
岳卓群长叹一声,终道:“楚教主,你何必明知故问?你,真是好狠毒好可怕的心机,不愧是夺天教教教主,岳卓群不及你千万分之一。白浅飞、顾安况是你安排的吧?除了你之外,谁还能指挥得动鲍方正?只可怜我那小师妹,遭受顾安况一掌,不能习武。更可怜我那小师弟齐云枫年纪轻轻就要遭受到那鲍方正老魔的折磨!楚人杰,你居然能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此毒手,我真是看错你了,我怎会对你这么个无恶不作、杀人无数的大魔头产生同理之心!我真是该死,对不起太师父,对不起爹爹,对不起小师妹,对不起小云枫!你一掌打死我吧,就跟白浅飞一样,我岳卓群无脸见他们,天地再也没有我容身之地。你,你,出手吧!”最后这几句话,岳卓群早已双眼紧闭,声音颤抖,显然是哭了。
楚人杰没有想到他会跟他说出这样重的话,也是,这要换作他绝对会跟别人拼命。他虽这样想,可语气冷得彻底:“好啊,那我就成全卓少侠侠义无双的美名吧。不过还是换种死法吧,就让你尝尝这阴幽魔掌的滋味吧,岳卓群你受死吧!”突然空气变得无比阴寒,岳卓群身体止不住发冷打颤,承受不住,已跪倒在地。心想:果真是他,也好死在他手上,也算死得其所。我又怎舍得向他复仇,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爱原来比死亡更加寒冷!
岳卓群就这样等待,等待是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等待未知的死亡,原来他也会对死亡恐惧害怕!可他料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岳卓群情不自禁张开了眼,只见极远方的大榕树早已碎成两半,仔细一看竟是被生生冻成分裂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岳卓群哪里见过这等威势,情不自禁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打颤说道:“怎么?夺天教主的功法果然厉害,深不可测、天下无双,在我面前耍威风,你做到了,不知教主这样可满意?”心想:这样的邪门功法、这样的深厚功力、这样的巨大威势,天下间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楚人杰道:“哼,你这小子真是胆大,你果真不怕死,是个真的汉子!不过,我很欣赏。”
岳卓群扁了扁嘴,冷笑道:“你的欣赏,我担不起。教主还是趁早杀了我,我不想活了!”
楚人杰不禁苦笑,语气很是温柔,缓缓说:“卓群弟,我又怎舍得加害于你?”岳卓群一听,实在沉不住气,发问道:“不舍得下手?加害小师妹、小师弟倒是做得出,可加害子琪、云枫,不就是加害于我?这更加过分可怖!你跟衡山派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还望楚教主能高抬贵手,放过其他无辜之人,你要杀人,就只杀我一人就好!”
楚人杰上前一步,赶忙将岳卓群扶起,他并没有拒绝。不知为何,楚人杰心头有点儿发酸,他沉了口气,平缓说道:“我楚人杰不是个好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可是白浅风和顾安况可不是我安排的,那两人纯属意外,非我能掌控得了。”
见楚人杰这样说,岳卓群不免有些犹豫,语气也不像先前那样冷酷嘲讽,他又问道:“好,楚人杰我且信你这一次。可那鲍方正,是你安排的吧?小师弟,也是他掳走的吧?他是不是经你授意,折磨打骂小云枫?这些你可承认?那鲍方正虽黑衣蒙面,可其幽冥掌武功路数却被太师父认出。楚教主,这可是万万抵赖不了的!”
楚人杰朗声说道:“好,我承认,这鲍方正是我安排的,是他掳走了齐云枫。”岳卓群一听,只觉痛彻心扉,怒道:“果然是你,那恶贼鲍方正把小云枫掳到哪去了?楚教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云枫,他是无辜的,我岳卓群在这里给您跪下了。”见此,楚人杰金蚕丝袍袖一拂,岳卓群竟再也跪不下地。
楚人杰急道:“卓群弟,我知道你关心则乱,可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好,好,真是服了你,你这前世冤家!放心,齐云枫无事,鲍方正没有为难于他。他过得很好,眼下应该与殷无祚相谈甚欢,毕竟是隔辈亲。说不准,说不准还在品尝迎杰酒楼的美食呢。”
岳卓群一听这话,当即放心大半,心中一暖,楚人杰是夺天教教主,邪道江湖第一人,应该不会哄骗于我,否则也太有失身份,不过却还是嘴硬道:“哼,你说我就信。楚人杰,我还是不信,你什么事做不出来,除非,除非……”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生怕又会激怒于他,这样对小云枫可不利啊。
楚人杰,没有犹豫,直接了当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看看齐云枫到底怎么样了嘛。没问题,我答应了。不过事先说好,你只能在远方看他一眼,不能把他带走,也不能跟衡山派其他人说出他的下落。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知道我说到做到,毕竟我可是个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另外,我答应了你三件事,你也要答应我三件事。岳卓群,你敢答应吗?”
同样岳卓群没有丝毫犹豫,直说:“好,楚教主,岳卓群答应你了!只要不损害衡山派的利益,不违背我心中的侠义之道,我答应你一万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