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了,马上升堂审问。
“傅峥,秦婉状告你二十年前偷了她家的幼弟,此事你可认罪?”
“回禀大人!草民家中孩儿皆是夫人所生,不曾养他人的孩子,更不曾偷孩子,还请大人明察。”
傅峥对偷孩子的事矢口否认,毕竟过去二十年了,他觉得谁也没证据。
欧阳风也不慌,看向秦婉:“秦婉,你说古家的二儿子古岩是你弟弟,他身上可有什么标记?”
秦婉回禀:“大人,有的,我弟弟头上有两颗痣并排在一起的。”
傅峥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年他抱走秦家小儿的时候,检查过身上并没有明显的标志,没想到长在头发里,倒是没注意到。
欧阳风当即让衙役检查了古岩的头顶,果然如秦婉所说,有两颗并排生长的痣。
此时的古岩,看向秦婉,她身上有一股亲切的气息,看向自己的眼神,很热切,不像自己家里的人那么冷漠厌弃。
古成狡辩:“大人,我儿的痣长在头顶上,不是什么隐私,许多人都知道的,这算不得什么证据。”
秦婉抽出发簪,散落一头青丝。
“大人,小女子的头上也有两颗一样的痣,请大人派人来核实。”
因为是长在头上,不涉及隐私的地方,欧阳风让白都尉上前查看。
秦婉自己用手把头发撩开。
白都尉略微靠近看了一眼:“大人,秦婉的头上,确实有两颗与古岩头上一样的痣。”
欧阳风闻言,看向古岩的母亲问:“傅燕儿,你需要确认吗?”
傅燕儿慌忙摇头:“大,大人,有就是有,草民无须再看了。”
她丈夫古成反问:“大人,如果阿岩是秦家的孩子,那么我的孩子在哪里呢?是不是被秦家偷换去卖掉了押?”
他居然说得悲悲戚戚,李雨微觉得他有当戏子的潜质。
欧阳风不想听他瞎扯:“传古家村证人!”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走出来许多老头老太太。
都是跟古家一个村子的。
“草民古家村村长古荣,见过欧阳大人!”
他身后的一众老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向欧阳风躬身行礼。
欧阳风温和地说:“辛苦你们大老远过来,本官问你们,古岩是傅燕儿亲生的吗?”
老村长古荣拱手说:“回禀大人,据我们所见,有古岩之前,傅燕儿并没有怀孕,忽然家里就多了个孩子。”
一个老妇人也站出来说:“当年我问过她,她说是娘家大嫂生的,大嫂已经有三个儿子了,这第四个实在不想养了,就给了她。她还让我们守口如瓶,不要让孩子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对对对,村里人都知道古成和傅燕儿成亲几年都没孩子,想着抱养一个就能怀孕,果然,第二年傅燕儿就怀上了。”
欧阳风看向傅峥:“你妻子当真生了四个儿子吗?要不要传街坊邻里来问问?”
古峥连忙摆手:“大,大人,不必。我们只有三个儿子。草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他这么说,是在给傅燕儿打脸了。
欧阳风看向傅燕儿:“古成,傅燕儿,说吧,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傅燕儿是个妇人,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古成继续狡辩:“大人,路边捡的,捡的。”
这时,秦婉的父母已经得了街坊的通知,匆匆赶来了。
秦婉原本不想他们知道过程,只想着完事后带弟弟回家,没想到他们拖着病躯来了。
秦父秦母看看女儿,看看那个与女儿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
他就是魂牵梦萦的儿子啊。
两老忽然失声痛哭,跪倒在公堂上。
秦母痛哭流涕:“求大人做主,让我们滴血认亲吧!”
欧阳风点头允了。
当即有衙役盛来两碗清水,两个碗上分别贴了秦字和古字。
仵作上前请古岩过来,扎破他的手指,在两个碗中都滴了血。
接着,仵作又分别请了秦母和傅燕儿各在一个碗中滴血。
围观的百姓伸长了脖子等待结果。
公堂下面,有人担忧,有人期盼。
终于,仵作宣布了结果:
“古岩的血与秦母的血相融,与他母亲傅燕儿的血不相融!”
说完,他端着两个碗走到高台下呈给欧阳风过目,接着又在公堂走了一圈,连百姓都瞧清楚了。
写着秦字的那个碗,血已经交融成一小团。
而写着古字的那个碗,两小团血各自沉浮,就是不相融。
真相如何,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欧阳风拍响惊堂木,高声说:“傅峥、傅燕儿、古成,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可认罪?”
古成忽然向前爬了两步:“大人,草民是无辜的,当年大舅哥自作主张把孩子塞给我们,我们并不知道孩子的来历,还白白养大别人的孩子,我们好冤枉啊。”
傅峥闻言,顿时怒目圆睁,他指着妹夫半晌才说出话来。
“古成!你,你忘恩负义。当年明明是你来找我们帮忙寻个孩子,你还给了我十两银子做报酬!”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