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葭月点头:“您也知道,我们家总共就两亩田地,够做个啥?我和青山早就决定好了要买地,只是还没来得及找您打听,这不刚才听说杨婶子想卖地,我和青山商量了下,想着反正都要买地,跟谁买不是买。”
“也幸好你们打算买地。”李树根一脸凝重,“要不然,就算杨氏打算卖地,恐怕也没人会跟她买,这刘麻子的丧事,只怕也办不下去。”
毕竟,水田三两银子一亩,旱地二两银子一亩,谁家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个钱来买地?
“那不知杨婶子打算卖多少地?是水田还是旱地?”周葭月问。
李树根摇摇头:“她只跟我说想卖地,让我帮她跟大伙儿说说,至于卖什么地,卖几亩,这得问她才知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叫杨氏出来。”
“那就劳烦村长爷爷了。”
不多会儿,李树根就带着哭得双眼通红的杨氏走出来。
许是李树根已经跟她说过叫她出来的用意,杨氏刚走到周葭月二人面前,就立即说道:“青山,你们打算跟我家买地?”
宋青山点头:“对,不知道杨婶子打算卖多少地?”
说起卖地,杨氏心里也是不愿的,田地可是他们这种庄户人家的命根子,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会愿意卖地?
可若不卖地,她连给刘麻子买口棺材的钱都不够。
虽说她嫁给刘麻子十多年,也没享到什么福,但到底是两口子,总不能让他连口棺材都没有就草草下葬了吧?
杨氏想了想,说道:“我们家总共有六亩水田,四亩旱地,如今刘麻子没了,就剩下我和小翠两个人,也没那能力种这么多地。”
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怅然。
家里的地,这些年来不都一直是她和小翠在照管吗?
刘麻子何时管过?
不管刘麻子有没有死,她和小翠都种不了这么多地,不然,就凭他们家这十亩田地,仔细照管着,他们家也不至于是村里最穷的。
压下这些杂乱又扰人心情的思绪,杨氏继续道:“我打算卖两亩水田,一亩旱地。你们要是要不了这么多,也可以只卖一亩水田。”
只要够给刘麻子办丧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周葭月和宋青山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行,杨婶子,这三亩田地我们都买了,水田三两银子一亩,旱地二两银子一亩,总共八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杨氏闻言一阵惊讶,诧异地看着周葭月。
这三亩田地全买了?
一下子给她八两银子?
她原本还想着只要能卖出去一亩地就不错了。
“杨氏,还愣着做啥?你不是要卖地吗?”李树根见她愣住了,出声提醒道。
杨氏猛地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行行行,就按这个价格!”
“那行,那等杨婶子你给麻子叔办完丧事,我们再请村长爷爷帮忙拟个契书。”周葭月说着,将手伸进袖袋,从商城储物柜里拿出二两银子。
“请村长爷爷帮忙做个见证,这二两银子是定金,杨婶子你先拿着好给麻子叔办丧事。”
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杨氏双手颤巍巍地接过来,小心捧在手里:“青山媳妇,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以前我还说过你们家的闲话,可你们却不计前嫌这么帮我,我……我……”
说到最后她有些词穷,也有些哽咽,本就哭红了的眼睛再次变得通红。
“杨婶子,我们也不是无偿帮你,你得到了钱,我们得到了田地,我们也没吃亏不是?”周葭月语调轻松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杨氏心里仍是无比感激。
能这么快就下定决心跟她买地,这还没签契书呢,就先给她二两银子的定金,不就是见她没钱给刘麻子办丧事,才先给她定金吗?
一想到自己以前还跟村里人议论过他们家的八卦,杨氏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青山两口子待她这么好,她以后绝不会再说他们家的闲话,也决不允许别人说他们家的闲话!
“杨婶子,你先忙,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好,好,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这时辰也不早了。”
周葭月和宋青山一路回了家,吃过晚饭收拾妥当后便准备睡下。
而在古榕镇,刘家一众人却是没有半分睡意。
穿着一身锦衣华服,大腹便便的刘员外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抓着一把深褐色的石花籽仔细端看着。
“你是说,徐家那四海酒楼卖的什么冰粉,就是用这种籽做出来的?”他说着,瞥了眼何松柏。
何松柏点头道:“岳父大人,您也知道,这四海酒楼的神仙豆腐和冰粉,都是跟白云村姓宋那家人买的。不巧,那宋青山的媳妇儿周氏,娘家就在我家隔壁,这段时间,周氏让她娘家帮忙在村里收这种籽。”
说着,他指了指那一袋石花籽:“您看这颜色跟神仙豆腐的绿色完全不同,想来应该不是做神仙豆腐的,那就只能是用来做冰粉,不然,他们家为何要收那么多籽?”
刘员外暗自琢磨片刻,慢条斯理地颔首:“你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