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当是她与萧宴共赴郊区别院,林纭一闹,萧宴便取消了计划。
而今世,换成慕姝瑶与萧宴同行,林纭却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闹又有何用?只会让阿宴心烦,再说今日乃王妃寿辰,我若因此再生事端,岂不是显得我没有分寸?”
林纭的话中透露着理智与成熟。
慕清晚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前世的林纭能有如今一半的通情达理,她与萧宴之间何至于走到那种地步?
“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慕清晚言语中带有不甘,“但你得小心,今日他们一同出行,假若我姐姐与世子真的有了交集,你的地位可就不保了。我姐姐表面看似冷漠,实则手段高明。”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自己考虑清楚。”
言毕,慕清晚整理了一下发间的珠翠,高昂着头颅,优雅地转身离开。
林纭目送她的背影,即便知晓其言之凿凿,却也深知目前自身别无选择。
首要之事,便是解决银钱的问题,以免林父再来纠缠,万一旧账被翻,只怕自己在王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那是她最不愿面对的结局!
回到王府,林纭刚欲返回自己的小院,经过慕姝瑶的厢房时,脚步不由得一顿。
想起那些珍贵的字画,她的眼中掠过一丝踟蹰。
适逢如画不在,门扉大敞,似乎在邀请着某人的探秘。
她谨慎地环顾四周,然后悄无声息地步入房内……
堆叠的箱子未有明显的标识,她随机选了一个最近的开启。
一掀开盖子,竟是质地细腻的锦缎被褥,绣工精细,寓意多子多福,显然出自京城顶尖绣娘之手。
随后,她继续搜寻其他橱柜。
几番探索之后,终于找到了存放文玩字画的箱子。
画卷被紧紧地卷起,拥挤在箱中。
林纭随机抽出一卷,心中仍在权衡:“只取一幅,应该不会被察觉吧。”
反正数量众多,缺一不显少。
她迅速将画卷藏于袖内,然后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城郊的别院,尽管仅仅位于郊区,但道路崎岖,马车一路颠簸,直到午后方抵达目的地。
邓氏难掩激动之情,亲自迎接至门前沿。
正巧目睹萧宴细心扶持慕姝瑶下马车的情景,邓氏的嘴角不禁弯成了新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姝瑶啊,你可算来了,母妃这几天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你。”
一注意到随行丫鬟手中的礼盒,邓氏眉头稍皱,“都说不必费心准备寿礼,你却还是这般用心。”
或许是因为长途跋涉,慕姝瑶脸色略显病态的苍白,连话语都带着几分虚弱,“母妃大寿,怎能空手而来呢?”
众人缓缓步入清幽的庭院。
“父王明日会来么?”
毕竟明日才是正式的寿辰,北疆王爷无论如何也应在那天露面。
邓氏笑容如春花绽放,“他啊,昨日就已经到了,这几日正得闲。不过,还有一件事要提。”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萧宴,那件事情似乎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房间都已收拾妥当,你们先去休息,晚些时候母妃让人送茶点过去。”
邓氏给秦婆递了个眼神。
秦婆连忙应声上前,“世子爷、世子妃,请随老奴来。”
慕姝瑶眉宇间笼上一层淡淡的阴云,她目光微垂,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轻轻说道:“可还未前去向父王请安,这样是否有些失礼?”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邓氏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无妨,你父王向来豁达大度,不拘泥于这些细枝末节。”
在邓氏的一再催促下,慕姝瑶与萧宴终于随着秦婆缓步离开,却未曾留意到背后邓氏那双充满期待的目光,她面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没了那林纭从中作梗,这一次,定要促成这桩美事,哪怕需要略施小计也在所不惜!
抵达特设的居所,慕姝瑶这才愕然发现,邓氏竟只预备了一间宽敞的卧房。
此地庭院深深,房间众多,邓氏此举的用意,二人皆心知肚明,不言而喻。
慕姝瑶的声音温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劳烦秦婆再整理一间房吧。若是秦婆太过繁忙,只需告知我方向,我自会差人办理。”
她的话语中透着决绝,显然已决定与萧宴分房而居。
秦婆左右为难,目光闪烁不定,而萧宴也是眉头紧锁,显得颇为困扰。
“这……”秦婆的目光最终落在萧宴身上,求助般地望着他。
此时的慕姝瑶侧头,目光清澈却带着一抹不易接近的清冷,那未经粉饰的脸庞更显其清丽脱俗。
萧宴抿紧嘴唇,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眉头紧锁,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世子妃既有吩咐,还不速速照办!”
话毕,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沉重。
秦婆见状,只得无奈地欠身行礼,口中应道:“是,奴婢遵命。”
随后,她带着侍女匆忙离开,另觅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