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姝瑶惊讶的呼喊穿透了墙壁,让外面的林纭也不禁心头一颤。
院外,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石板路上,映照出林纭紧锁的眉头,那细微的褶皱间仿佛藏着千头万绪。
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困惑,心头的疑云愈发浓厚,犹如春日里骤然翻涌的乌云。
莫非……慕姝瑶真的怀上了萧宴的孩子?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夜空,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一念及此,林纭心中便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过往那些萧宴与慕姝瑶亲密无间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盘旋,让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愿再继续听下去,于是决绝地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自己静谧的小院中,将那一室的寂寥与心事一同锁在了身后。
而在那温暖的屋檐下,烛光摇曳,慕姝瑶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沉重:“这件事,府里还有谁知道?”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紧张与焦虑,双眸闪烁,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施安全轻柔地摇了摇头,那动作细腻而谨慎:“目前为止,除了我与世子妃之外,再无他人知晓。”
言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显然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屋内,慕姝瑶的步伐时缓时急,她来回踱步,似乎每一步都踏在心尖上,心中的焦灼几乎溢于言表。
这一切的始料未及皆因慕清晚的怀孕,一个本不应该有的奇迹。
让人惊讶不已的是,慕清晚居然在这个特定的时间怀上了孩子!回忆起前世,确实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曾有过身孕,只是慕清晚彼时的生活并未有如此变故。
那段记忆里,由于萧缙的种种缘由,她疲于奔命,心力交瘁,最终那未出生的生命如同流星般陨落,成为她心头永远的痛,此后的岁月,再无机会孕育新生命。
直至生命的尽头,那份失子之痛仍旧深深刺痛着她的心,无法释怀。
如今,慕清晚在同一时间点迎来了生命的新芽,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这份巧合激起了慕姝瑶内心一股莫名的期许,仿佛这即将诞生的生命,是她前世未能守护的延续,是命运的轮回,是补偿,也是救赎。
“此事务必谨慎处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胎儿。”
慕姝瑶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不惜一切代价,保胎最为关键。”
接着,她沉吟片刻,又道:“至于朱小娘那里,施大夫可否辛苦一趟,将此事告知于她?”
朱小娘以往总喜欢对慕清晚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教训指点。
万一慕清晚怀孕的消息落入她耳中,引来不必要的管束与压力,对孕妇和胎儿都是不利的。
“遵命。”
施安全答毕,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向着芙蓉院的方向疾行。
朱小娘得知这一消息,脸上先是惊诧,随即转化为掩不住的喜悦:“她真的怀孕了?”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施安全恭敬地弯腰,如实禀报:“确实,不过月份尚浅,需要静心调养。”
朱小娘连连点头,话语中满是关切:“好,一定要让她安心休养,这是大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随即,她转头急切地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快去,把这好消息告诉王爷,还有江临那里!”
萧缙虽为侧室所出,但他作为北镇王府的第一位长孙,自然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朱小娘一想到邓氏得知此事的表情,连忙拉住正欲出门的丫鬟,补充道:“还有王妃那里,也不要遗漏,速去通报!告诉她,她要做奶奶了!”
站在一旁的施安洞察秋毫,心中明了朱小娘这番话背后的目的,恐怕是要让王妃误以为是慕姝瑶有了身孕,以此来挑起事端。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施安见状,躬身行礼,准备退下。
朱小娘没有挽留,连声应允,并催促丫鬟火速行事。
如此喜庆之事,她恨不得全府上下的人都能即刻知晓。
丫鬟闻言,难掩兴奋,应声答应,旋即像一阵风般冲出门去。很快,这个消息便如春风过境般在府内传开。
林纭得知此事,面色凝重地找到了萧宴,眼中充满了疑问:“阿宴,你知道二夫人怀孕的事吗?你作为长子,为何是我们院里先传来喜讯?”
她试图接近萧宴,身子轻轻前倾。
然而,萧宴却轻轻推开了她,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厌烦,那抹情绪快得连他自己都未曾留意。
“谁家先有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事情。”
萧宴目光炯炯,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击林纭的灵魂深处。
这股无形的压力令林纭感到一阵不适,心中泛起涟漪。
“阿宴,你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迷茫。
萧宴的目光依然锁定在她身上,声音平静却暗含深意:“月儿,你有没有对我隐瞒过什么?”
林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时语塞:“阿宴,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是、是世子妃对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