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危要去报国寺,顺势让人将温蘅带上,遭到了温侍郎父子的严厉反对。
萧离危是什么人,皇帝是他的舅舅,他怎么会在意温家父子呢。
“若是不让带,我们就去御前说一说话,侍郎大人,你这些时日闭门思过,若是再牵扯一桩谋害举子案,你以为温家还可以好过吗?”
温侍郎闻言就说不出话了,确实,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再闹到御前,自己就成了皇帝的箭靶子了。
温信不管不顾地挡在温蘅面前,“我妹妹身子不适,由不得你们这么折腾。”
一句“我妹妹身子不适”让裴司冷了眼眸,想起十一娘昏过去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涌了上来,很快,又被他按住,只道一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妹妹算什么。”
蛇蝎妇孺。
萧离危摆摆手,随从们扑向温信,温信被抓住了臂膀,极力挣扎着,怒吼一句:“父亲,你不管阿衡了吗?他们没有证据就像折腾阿蘅。”
“哥哥,我没事的。”温蘅适时地站了出来,温柔大方,与温信对望一眼,“哥哥,都是误会,我相信萧大人会还我清白的。哥哥,你别告诉母亲,母亲会担心我的。”
温信像疯了一般朝前扑去,“萧离危,你若查不出名堂,我就算去告御状也饶不了你。”
宋逸明目睹一场兄妹情深的戏,嘴上没把门,告诉裴司:“我觉得十一出事,你也会疯。”
“十一从不会伤人,我也不会不分是非。”裴司低着头,修长的眼睫遮掩住幽深的眼眸。
温蘅的举动,乃至情绪都没问题。要么她是无辜的,要么,她装得很像。
萧离危扫了一眼兄妹情深的两人,嘴角勾了勾,招呼裴司等人上马,又备了两辆马车,将灵雁与温蘅分开坐。
萧离危在前引路,裴司放慢速度,马就在两辆马车之间,紧紧盯着两人。
一路上,裴司都没有眨眼,前面的萧离危见他这么谨慎,是个好手,便主动与宋逸明说话:“你这个兄弟,不错。查案到时候,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是青州解元,是我们镇上第一个解元。”宋逸明骄傲地开口,“他确实厉害,上回若不是他,我就进去了。有人拉着我去买试题,我觉得热闹,就想去看看,他拦着我,后来果然出事了。”
萧离危诧异,回头看了裴司一眼,“是不错。”
马车一路颠簸,至山下,萧离危让人有肩轿送温蘅上去,裴司则盯着灵雁,宋逸明先走一步,领着人上山。
待两拨人上山,禅房外的角落里已挖出一套男装,灵雁登时就哭了出来,温蘅震惊地看着灵雁:“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宋逸明看得心头一跳,裴司先一步让人将雁带走,并不给温蘅说话的余地。
衣服拿到手,一行人连忙向下山,紧赶慢赶地在关城门前赶进城。
萧离危给温家去了信,将温蘅扣下了。
很快,温信就来了,裴司吩咐下面的人:“把门关上,别让疯狗进来。”
门口的人利索地将大门关上,温信如同疯子一般在外面乱喊乱叫,吵得树上的鸟儿都跑了。
宋逸明捂着耳朵,心里一阵厌烦,“知道的是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媳妇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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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危吩咐人给灵雁换上男装,引去给赵二见面,赵二一眼就认出来,“是她、就是她……”
灵雁哭得更加厉害了,萧离危摆摆手,让人将赵二拖了出去。
裴司站在一侧,眸色冷冷,看着灵雁,“你家主子为何这么做?”
“主子没有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灵雁跪地痛哭。
裴司说:“萧大人,她这里问不出名堂了,温蘅那里,该怎么问?还要提防她反口。”
“接下来交给我,你放心,会给你一个交代,一个小小女娘罢了,我犯不着为她枉顾律法。”萧离危客气地做保证,“时辰不早了,你们从后门离开,今夜我会夜审温蘅。”
裴司拱手致谢,与宋逸明一道走了。
回去的路上,宋逸明一直不明白:“我们怎么得罪温蘅了,你说都没有见过面,你说灵雁是不是被其他人收买了,故意让温蘅出来顶罪。小娘子瞧着温柔,说话声音都不大,万一是个误会呢。”
裴司始终没有作答,他在想,温信那么拼命地为温蘅,究竟是兄妹还是有其他感情?
他不由顿了一步,问宋逸明:“温信是温蘅的亲哥哥吗?”
“难道不是吗?”宋逸明被问傻眼了。
裴司调转马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宋逸明见他疯也似的跑开了,心中纳闷,人家是不是兄妹,关你什么事儿啊?
你裴司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是不是兄妹?
宋逸明感觉自己要被折腾疯了,只能跟着裴司回一趟衙门。
再见到宋逸明后,裴司开门见山,告诉萧离危:“萧大人,学生猜温信与温蘅,不是亲兄妹。”
萧离危意外:“你为何这么说?”
“就凭温信在外鬼叫,若是您的妹妹出事,您会这么鬼叫吗?”裴司眼神冰冷。
萧离危愣住了,确实,温信今日的反应都不正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