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酥并不认为,火烧苏府药房,毁掉周诗诗解药,这种曲折的报复手段,会是狠辣丽妃的手笔。
所以,针对她和周无恙的人,会是谁呢?
谷寒酥还找不到思绪。
直到。
张管事急匆匆赶来,交代一小厮:“你去琼浆阁,把此事通报老爷,由老爷定夺。”
谷寒酥的目光,原本就一直盯在纵火贼人的脸上。
这会儿,听到张管事提起苏员外,一直面无表情的纵火贼人,才明显有了变化。
只是这个变化,并不是心虚,害怕,或者紧张,反而是放松,安心,甚至还有些开心……
谷寒酥开动聪明的小脑瓜,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绕,和背后的主谋是谁了。
只是,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惹她谷寒酥。
还真是老虎不发威,就被当成病猫了是吧。
张管事刚想命人,将纵火贼人带走。
只听,谷寒酥凉飕飕地开口说道:“这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各位大哥对他也太客气了,他又怎会供出事情的原委呢!”
护院们都是武夫,从来都是以拳头说话。
此时,他们都感觉,谷寒酥说得非常有道理。
但张管事可不打算顺着谷寒酥的意思:“谷姑娘,咱们苏府是讲道理的地方,岂能屈打成招。”
“张管事,这人都到你们苏府放火来了啊。这随时都有可能伤及人命的,他是来和你们讲道理的吗?张管事,你此番又行包庇之事,难不成,这事与你有关?哦,我知道了!这人是你主使来的?”
谷寒酥故作惊讶。
炸得张管事心头一颤,大吼反驳道:“谷姑娘!你莫要胡说!张某在苏府谋事多年,岂会对苏府行不轨之事!”
谷寒酥朝护院大哥挑眉:“胡没胡说,打一顿不就知道了!这苏老爷也快回来了,若是正巧在他回来之时,这贼人愿意说实话了,大哥们可是护院有功啊,少不得苏老爷一通奖赏呢!”
护院脸上露出了憨笑,他们被谷寒酥说动了,纷纷捏着拳头,扭着脖子,一脸兴奋地朝纵火贼人走去!
谷寒酥早就听说了,这些护院是苏兰时生病后,才新聘请回来的,根本就不服张管事的管束。
所以这会儿,就算张管事在一旁骂骂咧咧地命令着。
这些护院也没一个,要听他的。
“你们竟敢对我动手?”地上的纵火贼人终于开口了,可能是感觉身后的靠山准备回来了,胆子也变大了。
“你们知道后果吗?一个个都活腻了是吧!嗳!你们别过来!救命!张管……啊!救命!”
不管地上的纵火贼人,如何威胁,如何呼救,护院的拳头,都实打实地朝他脸上,身上砸去。
张管事差一点儿被点到名字,怒其不争,哪里还有心情管他。
纵火贼人从护院脚下爬出,竟然又朝着张管事扑去求救了。
谷寒酥特意站远了一步,补刀道:“哟!这看来,还真与张管事有关呢,护院大哥,快!把那老家伙一起给逮了!等苏员外回来,可得好好奖赏你们呢!”
护院们在张管事那里受的气,今天终于找到理由撒一撒了。
“好嘞!你这个黑心肝的坏东西!苏府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忘恩负义!兄弟们,给我上!”
护院们下手那个狠地咧,三下两下,就给张管事锤成了跛脚熊猫。
谷寒酥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苏府竹林中—
琼浆阁顶楼,苏员外一个人,还在优哉游哉品着,她刚买回来的雨前龙井。
“哟!家里都着火了,苏员外可真沉得住气呢。”谷寒酥的声音,突然从内间传出。
“是谁?谁在里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员外心中一惊,吓得双手一抖,她最喜爱的建窑兔毫茶盏都掉到了地上。
“谷姑娘?你为何会在此?”
苏员外蒙了,这里可是她的琼浆阁,到处都是她的人。
这顶楼更是她的私人居室。
平日里,若是没有她的命令,门口的护卫,是不可能放人进来的。
这谷寒酥怎会在此?
谷寒酥撩开翡翠珠帘,从内间从容走了出来。
“我这不是来通知苏员外嘛,你们苏府的药房着火了,你可知?”
苏员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即调整了心态,假意紧张道:“可有人受伤?”
谷寒酥自顾自,坐到了她的对面:“受伤倒没有,只是可惜了,我夫君辛苦研制的解药。”
“啊、啊!这样啊,那确实是可惜了。”苏员外一副惋惜又急切的模样,接着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周家姑娘的病情,可还有其他药物治疗?”
谷寒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员外:“员外当真是关心我家小姑子啊!”
苏员外被谷寒酥冰寒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舒服,尴尬道:“那、那是自然。谷姑娘惊为天人的经商能力,在下很是敬佩,兰时能得你提携,也属幸事。如今谷姑娘家人蒙难,我苏某自是要鼎力相助的!”
谷寒酥不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