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被毁,根本没法作答了。
齐昌吓得立马趴伏在地,身体不住颤栗。
这番动静引得其他考生纷纷看来,一个个心里都不由为齐昌捏了把汗,更有甚者,则暗暗幸灾乐祸,竞争对手少一个是一个,他们上岸的机会更大了。
凌夏淡淡扫了下,目光落在其中一名副监考官身上,正是刑部侍郎周冉。当下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周爱卿身为刑部侍郎,熟谙大宁律法,今该考生殿试无状,毁污卷面,依卿看来,乃是何罪?”
刑部侍郎被点名,即刻站了出来,看了眼地上趴得严丝合缝的考生,以及案桌上脏乱的不成样子的试卷,也是可惜。于是拱手回禀道:“启奏陛下,此乃御前失仪,轻则鞭笞,重则死罪。”
齐昌听的这话,一时抖如筛糠,汗如雨下。心里却是骂死了这刑部侍郎,他真敢说!他爹可是御史中丞,回头必要参他刑部侍郎一道!
凌夏颔首,示意礼部官员检查齐昌的名帖。
“启奏陛下,该名考生乃是弘文馆学子齐昌,其父乃是御史中丞齐汝。”
凌夏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一派肃然:
“诸位学子参加殿试,便是天子门生,一举一动,代表的皆是天子颜面。今有考生齐昌,殿试作弊,被朕发现,以致御前失仪,当驱逐出宫,永不得科考!”
话一落,在场众人震惊不已,这齐昌居然敢在太极殿作弊,还被陛下逮了个正着。眼下被逐出宫,终身禁考,这无疑是断送了一辈子的科举入仕之路啊!
“陛下恕罪,臣子再也不敢了!”齐昌趴在地上哭喊道,伸手就要来抓凌夏的衣摆,护考的禁卫军一把上前,径直将人拖了下去。
考场气氛一时异常凝重,考生们纷纷低垂了头,内心翻江倒海,手抖不住,仍假装做题。张允正直了直腰板,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答题。
凌夏则坐回了龙椅,眯了眼扫视阶下一众人等。
这一场变故,估计扰乱了不少考生的心境。不过,考试本就要考考一个人的心境,若是心境不沉,如何能担社稷大任。这样也能筛掉一部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考生。
在众人的惶惶不安中,殿试终于结束了,只等十日后放榜。
与此同时,凌夏这边则召见了那几名内阁备选人员,分别是以吏部郎中苏眠为首的四名保皇党成员,三名从地方调来的官员,目前已安插进朝廷各个部门。
这七人都是她目前比较中意的,能力强,且和她的政见最为契合。
当下她便将自己的想法跟几人说了,众人听完,那是一脸的震惊。
“陛下准备推出新政,实施第一个五年发展规划?”
纵使已入仕十年的吏部郎中苏眠,也是难掩惊诧之色,女帝怎地突然提出新政,还要改革教育制度,发展什么重工业,又是三年免费教育,又是修路修桥的,还要开放港口,促进通番贸易。这些想法未免太超前了!
凌夏知道新想法太多了,这些古人肯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不过她前段时间已安排了那几个新来的地方官员去科学院参观,相信他们应该也有所触动。
“季爱卿,说说你的看法?”
她直接点名了从幽州调过来的知府季叔岩,这人是前几届殿试的榜眼,因为没有背景,被调去幽州做了一个知县,后面政绩卓越,慢慢升迁了知府。
幽州之地偏僻苦寒,季叔岩在那待了十二年的,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本以为此生就要老死在这个地方了。哪知天降圣旨,新任女帝竟将他召回了东都,还安排进了户部,虽然职位并不显要。
这一个月,他一边对接新的工作,一边在女帝的安排下,前往科学院参观学习。他以前读过科学院周报,对科学院也有所了解。
然而到了裕华馆,他感觉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在讲解员的带领下,参观了展览室、实验室等地方,一系列新发明诸如活字印刷、改进的纸张生产技术、显微镜、三轮车、圆珠笔等等,简直刷新了他的世界观,让他心头不住震颤。
季叔岩观察到,这里工作的人忙的几乎转不开身,一边操控着各种复杂的仪器设备,一边讨论着他完全听不懂的术语。
他不禁和同行的官员对视一眼,三人都不住摇头,一脸懵逼。几人穿梭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讲解员解释道,科学院的研究员们按照其所属部门从事不同的科研工作。比如工业部,承接项目后,设计并生产出相应的机器设备和产品。到了休息日或者晚上,研究员们会进行学习,探讨学术问题。
讲解员同时带领他们,参观了科学院的图书馆,里面典籍数不胜数,其中一部分还是研究员们自己撰写的。参观的几人拿起一本典籍翻了翻,完全看不懂,不由尴尬地又放了回去。
这一趟参观,已让季叔岩和另外两名官员开拓了眼界,让他们对科学院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女帝现下提出要推行新政,实施五年发展规划,就是要将这些发明应用到实际中去,届时一定会大大推动社会的发展,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他心里是一百个赞成!
“臣认为陛下推出此新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