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林婧婉一张完美无暇的脸出现在了陈纪文面前。
陈纪文起先只以为督公在此是与朝中同僚聚会,没料到与他见面之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匆匆扫了眼里间,虽有屏风阻隔,但这雅间之内切切实实便只有他们二人。
“婧婉,你怎么在这里?”
林婧婉默默的让开半条路,示意他进来。
“督公就在里面,你若想来拜会便进来吧!”
陈纪文回过神来,顶着杂乱的思绪“哦”了一声,便阔步朝里走去。
林婧婉就站在门口,听着里面陈纪文对李重意的恭维讨好,她突然就有点不想再进去了。
正想着,突然从隔壁逃窜过来一个衣着艳丽的小姑娘,生生的绕开司明,以手抵着门扉,冲林婧婉哀求道:“求姑娘让我进去找纪文哥哥!”
林婧婉怔愣在原地,明白眼前的女子就是司明之前说的乐妓。
还真是偕妓出游啊!以往她可是小看陈纪文了。
但见这女子眉梢都是愁容惧意,似乎有难言之隐,她便试探着问了问:“你,是他什么人?”
陈纪文听到这边的动静,忙丢下李重意又仓促赶了过来。
一见茵芙便沉脸呵斥:“不是让你在隔壁等我吗?怎么就跑过来了。”
茵芙如看到救兵,紧张的奔上前扑了过去,哭得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纪文哥哥,我实在太害怕了,那个郡主已经快要追过来了……”
林婧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极力想要依附,一个却颇为尴尬的想将怀里的人推开。
“你先放开,不要这样……”
林婧婉识趣的后退两步,转身走了进去。
陈纪文当真是有些恼火了,用力掰开茵芙的手腕便跟了进来。
他试图去抓林婧婉的胳膊,急切道:“婧婉你别误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林婧婉倒吸一口气,冷着脸回眸看他。
“不是我想的哪样?”
虽说她从未觉得两人定了亲就一定要很亲密,但也觉得最起码的尊重和坦荡是必须要的。
那女子一看就是对陈纪文有意,又是这样的身份,而且两人之前单独在隔间里,谁还能往好处去想?
亏了她之前还一番好意说要邀请他过来一同听戏,还好没有自讨没趣的去坏人家的好事。
“我与她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李重意也站了起身,正要过来替林婧婉解围,却听得门口的司明又是一阵“哎呀呀!”
很快,一抹玫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屏风之后,一边叫嚷着,一边迅速的绕过玄关出现在众人面前。
平宁郡主面上微微有些许薄汗,胸前也一起一伏的,很显然刚刚挨个的踹门搜人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她今日接到消息,说茵芙被李重意接出来看戏,当下便怒气上涌,也来不及想其他,带了护卫便冲过来拿人。
如今一看,果然就在这里。
她气得大喝一声,不由分说的挥起皮鞭就要朝茵芙身上抽去,茵芙被吓得连连往里面躲,胳膊和背上却被甩出了好几道印子。
虽是在冬日,但妓子为了显露身材,衣衫一年四季几乎都是轻薄面料,哪里能够经得住这样的毒打。
鲜血很快就透过薄衫从皮肉处弥漫开来,看着都是可怖,然而平宁郡主却一点要收手的迹象都没有。
就近的林婧婉忙去抬手制止:“你做什么一进来就打人?”
平宁郡主想过会有人阻拦,所以前面几鞭子铆足了劲。
却没料得李重意还没有动作,眼前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绝美少女,只是看穿着打扮,倒不像是青楼里的姑娘。
她蹙眉喝道:“你是何人?也敢来管我的事?”
李重意走上前来,浅浅的将林婧婉护在身后,代她答道:“她是吏部尚书林乾海家的嫡长女,林婧婉。”
平宁郡主见到李重意,目光便柔和了许多,落在林婧婉的脸上时,又带了几分警惕。
“原来是你,前几次进宫都没能见着,连贵妃姐姐都赞不绝口的医官,竟然如此年轻?”
林婧婉低头蹙眉,并不理会,看着自己手腕上越现越深的淤痕,心中对这个刁蛮任性的郡主并没有几分好感。
陈纪文也上前来对平宁郡主长揖到地:“婧婉有得罪郡主之处,我代她向郡主赔罪,还望郡主不要同她计较才是。”
平宁郡主又是蹙眉,不等她开口问询,陈纪文便先自报家门道:“下官乃是兵部侍郎陈远山之子,婧婉的未婚夫婿。”
说着又是拱手一礼,恭敬又不失端方的道:“陈纪文参见郡主,仓促拜会,还请郡主海涵。”
林婧婉心里不由来生出几分嫌恶之心,即便她是郡主又如何,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还要反过来给她赔礼道歉?
平宁听了,心中对林婧婉的敌意便消散了大半,笑着道:“陈公子客气,无妨的。”
李重意注意到林婧婉手腕上的伤,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婧婉点点头,她正有此意。
平宁忙叫道:“李重意!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