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商之北,九青已经乘坐车架,入了九国,穿越荒野,踏足九国腹地,城池之下。
就见一人被高高绑在城门口的立柱之上,任由城民谩骂。
九青看向这立柱上的人,他听得清楚,这家伙还是下令抓捕那一万王后之师的长幼,准备以此为要挟,来刺杀九青。
如此不智,倒是符合这人的莽撞性子。
“九牧……”九国大巫,垂垂老妪,此刻身着骨贝环,一身帛布九纹,来至九青跟前,道:“那群甲兵长幼皆还受困,无您之令,吾等不敢擅作主张,还请九牧下令。”
九国大巫,九青记得,向前的那一位,已经老迈亡去,而此时的这位,是那位大巫的后人。
而之前的那位大巫,死后王令制成石像。
这石像就在九青手中,乃是当初九侯要九青支持九国大女成为王后,而许下的‘贿赂’,对此像,九青已有主修《归藏》,亦不欲去修行九国的传承,产生太多瓜葛,遂无多用,就存于九盤之中。
此时想起,倒是古怪,谁让他又回到九国了呢。
“皆放了吧。”
此言出,周围九国之人纷纷下拜,叩谢九青大德。
实际上,对于这些九国人来说,九国王室,高高在上,何人为王对九国之人而言,尊其规矩,扶持嫡长即可,只是这嫡长过于混帐,竟然以甲兵之长幼为要挟,如何能不让九国之人愤怒。
此刻九青出现,有其对比,择选何人不必言说。
而这一切,也是九国氏族们给九青的投名状。
九青知晓,也顺势收下。
“择日以备继位大典,吾先与众位在殿中一见。”
“诺……”
九青一言,如今九国上下何人敢违背。
只是,不知为何,九青见这九国大巫,心中却是有感异样,只可惜,一入九国,天命之劫至,这是九青生生父母之劫,出生此地,注定与此地有数不清的关系。
九青不能否认自己的出生,遂无法规避这一次天命劫数,唯有面对。
但也因此,此刻他远离大商,无法再借助大商之天来占卜,此刻又未继位九国首领,也无法完全调用九国之天。
他的占卜之能,大打折扣;幸而,他还有命之天赋,消耗气运,可窥探天命。
这也是九青的底气。
再不济,即使没有占卜来提前布局,他九青也为极位大能,亦可以力破局。
……
宫廷大殿,这九侯之宫,因九侯成为三公之一,不久前才修缮了一次,规格更大,装饰华丽,满目金玉,就是这地面也都是山玉所嵌,平滑光洁,比帝辛在朝歌的大殿,都无多少差距。
浩浩荡荡,当九青踏足高台时,才第一次感受到,王的视下,原是如此。
“拜见九牧!”
乌泱泱的一群九国大臣们,左右两列,对九青缓缓躬腰。
拜者尊,跪者卑。
此刻这些人既然对九青行拜礼,那自然是已经将九青放在了尊贵的位置上,而对于这份尊贵,九青自然清楚,他们只是为在为自己而谋。
如今的九国就是一块待分之物,九青不通九国政务,不明白九国此时的底蕴,这些氏族正好能趁机从中谋取一份大利益。
即时的利益,比那嫡长许诺多少,更早能享,当然,若是能把持九青,或许能为他们获取更多。
可惜,九青并不会顺着这些人的意。
九青拿出大子符牌。
九侯死,身具大子符牌就代表了此时九国中,最具继承权的天命之人。
“诸位,且起。”九青出声,这些人才纷纷起身。
九青一笑,道:“诸位皆是九国岁月至今,杰出之后,因其才能,才登临大殿之中,为九国而事。”
才能?
一些人暗暗一笑,也不反驳。
“可惜青少年时不知事,无与诸位来往,此刻也登临此地,却不知从何而起,如何治理九国,不知诸位可有见解、指教。”
见解、指教?
九青这看似放软的话语下,这些氏族们一乐,还以为九青要以怀柔为政,以此来登临九国首领位。
毕竟九国此时,唯有他们这些‘有才’之人,方能为九青这位九牧而政,而事;若是无他们,可不只是朝中无人可用这么简单,这些氏族与大商中的一般,扎根国中数百年,方方面面早已渗透,把持在手而自成规矩。
平时不显,是因为未曾危害他们的利益,所以与首领相安无事。
但九青一旦不允许他们获取利益,那生死一瞬,亦不会给九青慢慢消亡他们的可能。
博弈虽有输赢,但又无绝对的输赢。
此时九青在九国可一点根基也无,这就是九国氏族们最大的自信,最大的底气。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何况这一次,只不过是王朝内部的王位争夺罢了,他们氏族在此局中,所失所得,利大于弊。
这与帝辛所面对的困局,近似。
对此,九青心知肚明。
不过他可不是帝辛,帝辛顾及兄弟情义,王室宗亲;而他九青,只看公正道理,是善是恶,与血缘无干,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