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进来,毫不客气的指着苏棠,“凝烟是我乌孙未来的王妃,你弄丢了她的东西,以为两句话就能敷衍过去吗?我看,要依我们乌孙的规矩,砍断你一条手臂才够!”
说完,直接拔剑朝苏棠砍来。
归德侯立刻拔剑,苏凝烟却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爹爹,您要杀了他,让凝烟做寡妇吗?要是这样,爹爹不如一刀杀了我,反正爹爹眼里只有姐姐,就让我下地府去陪娘亲吧。”
说完,苏凝烟就去替苏棠挡金河的剑了。
金河吓住,连忙撤手。
苏凝烟察觉归德侯的愧疚,暗松一口气。
却没想到苏棠居然一脚把她踹了出去,飞扑在了金河的剑上。
噗呲——!
“凝烟!苏棠你……”
“我这不争气的腿,怎么吓得发抖了呢。”
苏棠轻拧眉心,自责不已。
一屋子的人,嘴角都狠狠抽搐了一下!
“大夫呢,快叫大夫来!”
“对了,凝烟,你不是会医术吗,你快说我怎么才能帮你。”
“凝烟哪会什么医术?苏棠,你快救人。”
苏老夫人焦急的喊,红着眼圈的金河愣了愣,凝烟不会医术?
怎么可能,凝烟不会医术,怎么在凉山寺救的他?
“放心,死不了。”
苏棠看
了眼还能忍着没疼晕的苏凝烟,她还真担心这一剑要了她的命让她早早解脱呢。
为了不让归德侯起疑,苏棠给苏凝烟吃了一颗续命丹。
出了花厅,金河忽然追了上来。
“苏棠,那天在凉山寺救我的人……”
“金国主既然认定了苏凝烟,何必又来自讨没趣?”
“我……你为何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回想起那日神女朦胧而圣洁的身影,金河心头滚烫,“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乌孙……”
“不用了。”
苏棠才不稀罕什么乌孙皇妃的位置,也懒得跟金河这个明显脑子不清楚的男人纠缠。
谁知刚走,就被金河抓住手。
苏棠反手一巴掌,打得金河的脸留下一个深深的五指印。
看着他震惊的眼神,苏棠讥诮勾起嘴角,“乌孙有你这样的国主真是悲哀,我这一巴掌,就当替你们乌孙老百姓打的,不谢。”
“棠儿。”
金河的眼神变得更加炙热,“你是第一个会关心我,关心我乌孙百姓的女子,我一定要你跟我回去,就算牺牲我乌孙最名贵的珍宝,我也在所不惜。”
“那恐怕要叫金国主失望了。”
轮椅上,庸王捏着一封沾血的信不住咳嗽着,怜惜的
看向苏棠,“西南刚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赵阳平将军昨夜遇刺,已经身亡,而行刺的凶手,疑似乌孙的人。乌孙国主这次,恐怕要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了。”
苏棠瞳孔微震。
“舅舅,死了?我不信,我要去问个清楚……”
“不必问了。”
苏棋从外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慌了神的苏棠,“安国公府正好有人在西南,我会让他替赵将军好好收尸的,也算尽一点儿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
“听说赵将军死得特别惨,被人三刀五眼,折磨了一番才死掉,千里迢迢,就算把尸体送回来,也都臭了,何不就地埋了,还省了军费……”
“玲珑,还不闭嘴。”
“王爷,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咳咳,苏小姐,玲珑有口无心,你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就饶她这一次吧。”
庸王歉疚的笑笑,从腰上摘下他随身佩戴的寒冰玉髓,“这玉髓有温养身体之效,对于归德侯这样的旧伤不少的武将来说是无价之宝。就当是本王小小的赔礼,还请苏小姐收下吧。”
这可是千年难产一块的寒冰玉髓啊!
苏棋都忍不住侧目,再看嫉妒到双眼冒火的玲珑,心思轻转,这个丫环说不定可以利用……
“王爷,真的要
赔礼吗?”
苏棠微咬着嘴唇,一副不甘心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
玲珑怒了,“这寒冰玉髓价值连城,奴婢只是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能白得一个玉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玲珑一想到苏棠轻易就要夺走王爷的贴身之物,就恨死她了!
可下一秒,她仿佛在苏棠眼睛里,看到了打得噼里啪啦响的算盘。
“玲珑姑娘说的没错,只是几句冒犯的话,哪里值一块寒冰玉髓?所以庸王殿下要赔,不如把玲珑姑娘赔给我吧。”
苏棠对上庸王瞬间闪过丝凉意的眼睛,冷哼,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玲珑伺候本王多年,本王倒没把她当一般的丫环。”
“哦,那殿下慢走,不送了。”
一个愚蠢的丫环,居然比寒冰玉髓还重要,要么就是这丫环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么,苏棠就只能相信,是这寒冰玉髓有鬼了!
“她好大的胆子,敢甩下王爷……”
“怪不得她,毕竟赵阳平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