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献王脸上的顽劣落下来,看向宫人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厉。
苏棠瞧着同样黑了脸的苏毅,愧疚不已,她还没来得及跟爹爹通气呢,没想到淑妃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蜡丸啊。”
淑妃笑着说,“本妃以前听说,外邦人通讯时,就喜欢以蜡丸将信封住,藏在蜡烛内转运,这样即便落在了敌人手里,也不会被发现呢。”
“这蜡丸,该不会是棠儿无聊时,做着玩儿的吧。”
“谁会学做蜡丸?”
太后冷哼,“莫不是有人悄悄与外邦勾结,却不小心将证据遗漏在了现场吧?”
献王不爽的怼道,“皇嫂这话有趣,都还没看,就给人定罪了,幸好当今圣上像爹不像娘,否则我大晋危矣!”
“献王!”
太后拍桌子。
献王也跟着拍桌子,“皇嫂觉得本王哪一句说的不对,你去找我皇兄来罚本王啊!哦,本王忘了,皇兄早死了,你儿子现在是皇帝了,那你去叫他把本王关水牢里去,囚禁个十年八年的,等本王死了,你们再对外宣布本王寿终正寝吧!”
太后心口一阵绞痛。
她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气得这么狠过了。
苏棠看太后那脸色,怕她真的
活活气死在这里,扯了扯献王的衣袖。
裴樾闲闲往前两步,挡住太后的目光,“献王在市井呆惯了,相信太后不会与他一般计较。”
当初先帝去世,照先帝遗诏,献王是可以继承皇位的。
但他拒绝了,在太后母子的软硬兼施下,抛弃了京城的荣华富贵,离开了京城,这期间的追杀不知凡几。
但表面上,太后和皇上都还记着献王的恩德,裴樾都这么说了,太后当然只能大度不计较。
“樾儿莫急。”
淑妃捻起那颗蜡丸,“把蜡丸捏开,自然真相大白。”
“淑妃娘娘说的没错。”苏棠道,“归德侯府身正不怕影子斜,长舌妇再能嚼舌根,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你——!”
太后心绞痛越来越厉害,别以为她不知道,苏棠骂她这个大晋第一尊贵的女人做长舌妇!
太后真的快气死了,“捏开瞧瞧!”
淑妃为表公正,当众捏开蜡丸,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下方,盖着一个红红的印戳,那是戎狄通讯专用的标记。
太后冷笑,“苏棠,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呀,归德侯父女里通敌国,立即给哀家把他们抓起来!”
太后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没人注意,淑妃在打开纸条后,那愕然的神态。
“太后……”
“裴樾,你敢阻拦?你可知,这是通敌大罪。”太后指着他,“你敢阻拦,便是与他们同罪,你想清楚了?”
苏棠是裴樾的逆鳞,所以太后巴不得裴樾一时冲动,非要护着苏棠。
“你是哀家的孙子,哀家劝你,不如趁着今日,退了与苏棠的婚事,哀家可以为你作证。”
“否则,苏棠一入大牢,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若是斩首,倒是干净,却怕判了流放,她一个妙龄女子,上了流放的路,你可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
太后一句句描绘流放后的惨状,淑妃几次要打断她的话,都被太后忽视。
但这异状,却落在了献王几人的眼里。
一开始苏毅还充斥着绝望和被冤枉的怨怒,此刻,再看太后,只剩下无比的寒心厌恶。
“太后说完了吗?”
献王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太后。
太后:“献王也想……”
“本王想,你不如听听淑妃想说什么?”
太后疑惑看向淑妃,淑妃说不出口,只好把纸条给她。
太后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便叫宫女念给她听。
“太后,不可!”
“你磨磨唧唧的,
到底要说什么?”太后不满的说完,“念!”
宫女不敢有违,颤着声开始念,“取鱼头、鸡头、鸭头和猪脑各一份,天麻少许,盐少许,大火煮开,再以小火慢炖三个时辰以上,可炖煮成天麻补脑汤,适宜脑部有疾之人多喝。”
天麻补脑汤?
脑部旧疾?
她在骂谁脑xx病呢。
淑妃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了,看着把她们耍了一大圈的苏棠,很好,非常好!
苏棠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就是通敌叛国的罪证?难不成,这补脑汤,是那些外邦人专属的秘方?”
“或许吧,毕竟那群蠢货,一看脑子就有病,的确应该多喝点这补脑汤。”
献王贱兮兮的说,“我看太后和淑妃也可以喝点儿,挺适合你们的。”
“上面明明有印章!”
太后就是看到了那红色印章,才会那么肯定,这东西是通敌罪证的。
她劈手夺过那纸条,将印章翻过来一看,‘补脑神汤’四个篆体大字,仿佛在嘲笑她脑xx病。
太后心口绞痛再一次传来,眼看要晕倒,就听苏棠脆生生的声音在喊,“快,去买鱼头猪脑,给太后炖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