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陪嫁来的下人,脸色都变得凝重。
阿圆道,“小姐,奴婢去把王爷请回来,您别着急!”
说着,就要往外跑去,结果被苏棠一把抓住手腕。
“我跟你一起去。”
“小姐,不可!”
跟来的嬷嬷轻呼,“哪有新婚夜新娘子外出的,您别急,王爷不是这样没分寸的人,定然是出什么事了才叫王爷不得不外出。”
“我就是知道出事了,才要去看看。”
苏棠无奈笑道,“我难道还不明白,王爷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吗?”
而且苏棠还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晴芳就一直不见踪影了。
苏棠吩咐冬杏,“你守着这里,清风,跟我来。”
说罢,裙角一旋,人已往外走去。
结果还未走出院子,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昏过去的晴芳,杜若正带着人过来,准备将晴芳捆起来。
“怎么回事?”
“王妃。”
杜若有些生气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下午,献王殿下让小牧来找您,他便自己悄悄进宫了。结果晴芳不但将小牧悄悄扣留在了柴房,还未将这件事禀告您和王爷。”
“方才王爷应付完宾客,想要来见您时,晴芳公然对王爷投怀
送抱,这才被王爷一脚踹开。”
“也是方才,王爷接到消息,献王殿下在宫里,可能出事了。”
杜若身后,还跟着刚刚才从柴房找到的小牧。
小牧红肿着眼睛点点头,并把献王留下的坠子给了苏棠,“王妃,我家王爷,怕是活不成了。”
苏棠想到那个爱看话本子的老王爷,想到上次去庸王府闹了一场后,他说起的他那个喜欢的侍女的死,心突突一跳,“杜若,去备马车,我要进宫。”
“王妃,您还是别去了吧,王爷已经去了,一定能把献王殿下带出来的。况且这么晚了,禁卫军也不会让您进宫。”
“那你送我去宫门口。”
苏棠见杜若还在犹豫,语气凉下来,“我不是在请求你,我是在吩咐你,我去了宫门口,献王殿下万一受伤,我还可马上救治!”
杜若被呵斥得一凛,立马行礼,“奴才这就去备马车。”
说完,又看了看苏棠绣着海棠的衣裳,“王妃要不要换衣……”
“快去!”
“是。”
杜若赶忙找了马车,把苏棠送上去。
待苏棠走远了,才敢放松下来,庆幸的摸了摸脖子,怎么王妃身上,也有王爷那种肃杀逼人的气势
了。
苏棠一路快马加鞭,很快赶到宫门口。
不出所料的,禁卫军把她拦住了。
“夜深了,宫门已经落锁,还请靖王妃见谅,此刻任何人不许进宫了。”禁卫军统领肖鹰亲自过来阻拦。
苏棠见他脸上新鲜的伤痕,知道裴樾只怕是打进去的。
她瞧着蓄势待发的禁卫军们,估量了下,确定自己打不过,干脆站在宫门口,“我就在这儿等。”
“靖王妃自便。”
“献王殿下还好吗?”苏棠问他。
“下官不知。”
肖鹰一个字也不透露。
苏棠点点头。
就在肖鹰准备关上宫门时,苏棠突然道,“我曾在一位宫妃的身上,嗅到过跟肖统领身上一样的香气。”
是那位在狂风肆虐的甬道里,提醒苏棠,皇后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那位神秘妃嫔。
苏棠当时便记住了她身上的香气,可后来几次进宫,她却再没有闻到过那个味道。
肖鹰立马拱手,“靖王妃慎言,此话说出去,不止下官一条人命,还有可能白白搭上一位嫔妃的性命。”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的鼻子一直很灵。”
苏棠浅笑,“而且,我并没有到处乱说话的习惯,我只是很想知道,献王
殿下今日进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罢了。”
肖鹰看着居然敢跑来威胁禁卫军统领的女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请恕下官并不能告诉王妃。”
他是皇帝的人,只对皇帝一人效忠。
苏棠,“那看来,只能白白搭上某位妃嫔和肖统领你的性命了。”
肖鹰咬牙切齿,“都说靖王妃医者仁心,怎么如此不近人情,咄咄逼人!”
“本妃可不是只会医术,本妃的毒术也很不错。不近人情咄咄逼人,本妃倒是对这个词很熟悉,很多人这么夸本妃。”
“……”
肖鹰就没见过苏棠这样难缠的女子。
他默默看了她一眼,“献王扇了太后一巴掌,还动手打了皇上。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下官便是死,也不能说。言尽于此,王妃若真要下官的性命,便去吧。”
说罢,重重关上宫门走了。
苏棠在原地站了良久,问清风,“我刚刚没听错吧。”
“没听错,献王把大晋最尊贵的男人和女人都打了。”
是条汉子!
清风心底夸赞。
苏棠回到马车边,又忍不住往宫里走。
太后那个女人,一点也不深明大义,当初献王让出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