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咬紧牙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问道:“霍先生此言何意?”
霍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从王大明手中接过一顶草帽,在手中把玩着。她的目光透过草帽的缝隙,落在冒顿那双充满疑惑和不安的眼睛上。
“你的两次退让,让那个屡次得逞的东胡王愈来愈骄傲。”霍酥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字一句刺进顿的心里,“他开始向西进犯侵扰,野心勃勃,不可一世。”
冒顿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能感受到那股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他吞噬。
霍酥继续说道:“那件事后,东胡与匈奴之间还有一块空地,整整有一千多里,完全没人居住,只有你们双方修起的哨所。”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冒顿脸上逡巡,仿佛在观察他的每一个微小表情变化。
“东胡王三次派使者对你说,想要这片大空地,你们匈奴不能指染它!”霍酥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戏谑,“你征求群臣意见,群臣见你前两次都当了缩头乌龟,于是就有人说这是被丢弃的空地,真给了东胡王也可以。”
冒顿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他能感受到一股热血在体内奔涌,几乎要冲破血管。
“他们都认为,你会再度退让。”霍酥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冒顿的心弦。
冒顿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然后呢?”
霍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然后,你说了一句话,一句改变整个草原格局的话。”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冒顿的双眼:“你说,'地者,国之本也,何可予人?'”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冒顿的脑海中炸响。他浑身一震,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不再屈辱退让的自己。
霍酥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响起:“你下令斩杀了东胡使者,然后发兵攻打东胡。东胡王轻敌,被你打得大败。你借此机会,一举吞并了整个东胡,成为了草原上的霸主。”
冒顿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体内涌动,那是属于真正霸主的力量。
嬴政在一旁听得入神,不禁赞叹道:“好一个'地者,国之本也'!这冒顿,果然不简单。”
“只是一个强大的匈奴王,对我大秦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冒顿察觉到嬴政的目光,心中一凛。但却不敢有丝毫其他动作。
不过嬴政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作为天下霸主,镇一个区区匈奴,他还是有自信的。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霍弟相助!
霍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神带着几分玩味看向冒顿:“怎么样,冒顿单于,对自己原本的未来可还满意?”
冒顿闻言,神色顿时复杂起来。他的目光在虚空中游移,仿佛在回味那个未曾发生却又似乎已然注定的未来。一次次出卖自己的女人,一步步登上草原霸主的宝座。这样的成功,真的值得骄傲吗?
冒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来。那份纠结和矛盾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
一旁的吕雉听得久了,终于忍不住撇了撇嘴,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我可不满意。”说着,她不由自主地往霍酥身边蹭了蹭,柔软的手掌轻轻抚上霍酥的手臂,眼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霍先生,我不想再听这种出卖女人的恶心故事了。”
霍酥闻言,轻笑一声,抬手敲了敲吕雉的额头:“别急,小丫头。马上就要说到你和冒顿的故事了。”
吕雉闻言顿时瘪了瘪嘴,虽然满脸写着不情愿,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还是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想要了解未来的渴望终究还是让她安静了下来。
冒顿听到这话,不由得偷偷打量起吕雉来。他的目光在吕雉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流连,心中暗自揣测:我和她能有什么故事?
“难道是我在未来杀死她的父母,或者将她掳走当了小妾?”
这番喃喃自语不经意间被在场众人听到,嬴政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心中暗想:居然想要将未来的吕后,未来的大汉主宰掳走当小妾?也就是你冒顿敢想,简直就是嫌弃自己的性命太长了。就连他,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不杀吕雉,而是让她呆在霍酥的身边,以防意外。
见众人疑惑地看向自己,嬴政轻咳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看向冒顿:“你未来的身份虽然尊贵,可还是没有资格纳她为妾!”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说,你根本就镇不住她!”
冒顿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政:“我没有资格?我可是未来草原的王者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霍酥见状,轻轻拍了拍吕雉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再对着冒顿龇牙。随后,她转向冒顿,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确没有资格。”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未来的你也清楚知道这一点。”
冒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