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被掌心的触感吓了一大跳,朦胧的眼顿时瞪圆了,垂头去看,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身体的知觉全部苏醒过来。
虽然被褥将一切遮掩的严严实实,尤听容再傻也知道,被子里挨着她的……哪里是她那软绵绵的宝贝儿子,分明是那个没皮没脸的单允辛!
即便看不到单允辛的动作,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单允辛暖烘烘的唇瓣擦过皮肤,带来的痒意。
尤听容顿时觉得哪哪都不自在,当即就要伸手来推他,“陛下!”
她好面子,既顾忌着孩子,又怕惊动了宫女们,也不敢大呼小叫,压低了声音,“陛下,太医可说了,臣妾产后得将养上四个月……”
薄被之下,传来单允辛语焉不详的低语,“朕知道你要养身子,朕就闻闻味……”
尤听容咬牙,“你这是闻?”
单允辛的吻已经一路巡游上来,喜滋滋地来亲到了尤听容的锁骨,闻言动作一顿,似乎觉得自己用词不当,立刻改了口,“顺便……顺便……亲一亲?”
尤听容险些气个仰
倒,哪有这个“顺便”法的?
当即使了点力气去拽他露出被褥的头发,“不行,都是当父皇的人了,你还要脸不要了?”
“你儿子还在呢……”尤听容羞耻地和他掰扯道理。
说起儿子,尤听容扫眼去寻,果然在床榻里侧找着了。
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单允辛给埋到了被褥里,此时正将脸蛋直往自己的小枕头里头歪,也看不清眼睛是不是闭着了,不晓得睡了没有。
不过很快,尤听容就知道了。
就在她紧张地望着弋安的时候,正对上了小心翼翼半睁开的一只眸子,黑葡萄一般,水汪汪的。
弋安显然也没想到会和母妃对上眼,吓得眼珠子猛地瞪圆了,而后又飞快地闭紧了,将小脸往褥子上摁,整张脸都憋红了。
尤听容被儿子这双纯一不杂的大眼睛一看,纵然知道被子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的,也知道两个月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心头的羞愤让她禁不住红了眼眶,忍无可忍了。
“你停不停?”尤听容的声音干巴巴地,极力压抑着怒
气。
单允辛依稀听出了情况不妙,身体一僵,果断地松了口,迟疑着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向尤听容的眼睛里带了试探。
“是朕不好……”单允辛自觉态度诚恳、低声下气。
可听在尤听容的耳朵里,却是让她忍不住牙关紧咬,堂堂天子,认错倒是利索地很,积极认错,坚决不改。
尤听容的一言不发,让单允辛的动作更小心了些,仔细地分辨着她的脸色。
瞧见尤听容羞恼的整张脸都布满了云霞,眼皮都透了些嫣红,气势就更弱了,赶紧将尤听容的领口拉好了,确保她衣衫齐齐整整了,这才僵着身子躺下。
就这个动作,还在尤听容凶巴巴的眼神中,一退再退,躺到床沿上去了,半个身子都几乎悬在外头。
尤听容拧过身子,伸手将里侧睡着的单弋安翻了个身,让孩子面朝着墙壁侧睡着。
单允辛看着她的动作,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这事算过去了,放松下心神,让自己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只是不等他躺结实了,胸膛和小腹就传来一股
推力,力气算不上大,可架不住他本就睡在床沿上,又毫无防备。
就这么一下,等他再回过神来,已经四脚朝天摔到了地上。
得亏寝殿里铺了地毯,单允辛倒是不痛,可心口的震动却是压不住的,躺在地毯上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被尤听容踹下床了?
单允辛看着紧闭的床帐发愣的工夫,沉闷的落地声显然也惊动了外间守夜的宫人,常顺压低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兰影的身影探身进来,“主子……”
话未说完,就被地上躺着的皇帝吓得息了声,一时之间缩头也不是,进来也不好。
还是单允辛丢不起这个人,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无事,你出去吧。”
待兰影走后,单允辛这才摸索着去掀床帐,见尤听容没有说话,悄身上了床。
待躺好了,见尤听容没有反对,又轻手轻脚地拉了薄被盖上。
身体陷入了带着尤听容体温的被褥之中,单允辛的得寸进尺的毛病就犯了,磨磨蹭蹭
就往尤听容身边挨。
手也不老实地试图去够尤听容的腰,不等他碰到,就听尤听容冷冰冰的声音,“陛下要是睡不着,就回乾清宫批折子罢……”
“朕睡了。”单允辛果断收回手,躺回原位,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倒是屈了,探头就瞧见靠在尤听容颈窝里的弋安正盯着自己瞧呢,见他看过来,弋安小嘴一咧,笑眯了眼。
在单允辛的注视下,弋安小手一伸,抱住了尤听容的脖子,小小的身子,毛毛虫一般地往母妃怀里凑。
尤听容察觉到孩子的动作,将怀中的弋安搂紧了些,爱怜地在弋安的小脸蛋上落下一个轻吻。
弋安嘴边的弧度就翘的更高了,一边笑,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还直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