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未央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这孙富贵,装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不错,这次她的想法就是仗着自己这层身份,给这些老字号施压。
这些人经商多年家大业大,自然是有套本事在手才能在岭镇屹立不倒。
对付这群滚刀肉,软的更加无用,倒不如直接来硬的,说不定还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果然,那伙计其实早就认出了戚未央的身份,毕竟脸上那块烧痕算是个标志性的存在了。
只是他没想到,戚未央一来就会摆这么大的谱。
“小,小的有眼无珠,竟然没能认出云阳郡主,郡主恕罪啊。”
那监工立刻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
只是,那双滴流乱转的眼里可没有多少畏惧。
戚未央将此尽收眼底,直接坐在一旁监工坐过的椅子上,换作一副骄纵的作态。
“去让你们的东家出来与我说话。”说罢,还扬着脸,面露不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做戏,她要是演起来,也不落下乘。
监工露出抹讨好的笑容,“郡主有所不知,我们东家今早上就去了隔壁凤城送货去了,眼下还没回来呢。”
“是吗?”
戚未央的眸底闪着冰霜,什么样的人值得让东家亲自去送?不用想。就知道这只是托词。
想来前些日子夏樱和孙富贵来的那一趟让,他们心生了警惕,早早就准备好了说法
。
这些人是将她当作那草包,用这种浅显说法搪塞她。
“既然如此,本郡主也不急,就在此坐着等你们东家回来吧。”戚未央说着,漫不经心的摆弄起了一旁地花枝。
她店内生意一般,有的是时间。
就是不知,这偌大的工坊,是否有时间与她耗。
“……郡主?”
那监工忽而面露慌张,他没想到戚未央身为郡主,本应该骄纵不耐。
没想到她竟学会了地痞无赖那一套,坐在这不走了。
他只好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此处逼仄,环境又不好,恐怕怠慢了郡主。”
“无妨,本郡主瞧着这花儿新鲜,倒是能打发些时间。”
眼看着戚未央犹如葱白的细指,将那些花儿一朵朵扯下来,监工仿佛心痛的都快要滴血。
这可都是生产胭脂的好原料啊,就这么被她给糟蹋了!
关键是,他还不敢责怪,再怎么样对方也是云阳郡主,稍有不慎那就有掉脑袋的风险。
但是,若让这个祖宗坐在这整日,只怕这些花儿也保不住了。
“……”
踌躇再三,监工趁着戚未央不注意,脚底抹油直接溜了出去。
看着鬼鬼祟祟跑出去的人影,戚未央的唇角微勾。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非要她辣手摧花,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没到一炷香的功夫,门外便出现几道匆忙的身影。
为首的老头胡子已经花白,但
那双眼里却盛满了算计的精光。
他此刻正喘着粗气,弯腰道:“小人给郡主请安。”
“郡主千金贵体,怎么亲临贱地,小人真是不胜惶恐啊。”
态度倒是比先前诚恳不少,但也聊胜于无。
戚未央把玩着手中的鲜花上前,一副张扬骄纵的模样,冷哼道:“你就是这儿的东家?”
老头心中一颤,暗道这郡主果然性格骄纵,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这般想着,面上却不显分毫,赔笑道:“小人正是这鲜花坊的东家。”
“哦?”
戚未央斜眼睨了一旁跪着不敢起身的监工。
随即指向那人,声色俱下:“他不是说东家送货去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难道是诓骗本郡主不成!?”
“……”
监工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犹如筛糠般不敢出声。
那老头此刻也是满额头的冷汗,拿衣袖擦了又擦,才小心道:“郡主言重,小人哪怕诓骗郡主呀,今日小人确实是要去凤城送货,只是……临行前突然腹痛这才没去成,这刘工头不知道也是正常。”
戚未央眯起眼眸,似在考虑他话中真假,好半晌才突然绽开一抹笑容
“原来如此,倒是本郡主误会你了。”
老头惶恐,连连称不敢。
看着戚未央周身的怒气散去,老头这才敢命人赶紧将她请去府上。
奉上茶盏,老头这才带着几分谨慎开口问道
:“郡主今日突然前来所谓何事?”
戚未央抿茶,借着茶杯遮挡住唇角的一丝冰冷笑意。
这老头在和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话说,本郡主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东家?”
“小人本家姓叶,单名一个尘字。”
戚未央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叶东家,本郡主今日来是为了和你们鲜花坊谈合作,之前本郡主让铺子里的掌柜和我身边小厮来过,想来叶东家应该是忘记了。”
叶尘心头一惊,他自然是知道上次来的两人是花荣胭脂铺的。
也知道那铺子后头的东家,就是云阳郡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