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肆的眸底泛起凉凉的笑意,语气莫名道:“那便等太子殿下能够安稳回京那日再说罢。”
“……”
轩辕亦狠狠的皱了皱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还是听不出来那就真的是他蠢了。
只不过他分明已经与戚未央商量好了,莫非夜云肆还是准备将死士一事呈报给晋元帝?
摸不准夜云肆此刻的想法,见他要走轩辕亦自是不敢再继续阻拦,生怕惹怒了他会立刻将死士的消息传回京城。
要是知道明日的此时会发生什么,轩辕亦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回到府里。
宋淞连忙迎了上去垂首道:“启禀侯爷,那个在秦府自尽的人已经查清楚身份了,名为宋二,是土生土长的荆州人。”
“说些不一样的。”
夜云肆抬手,细长的指尖拧住眉心揉了揉。
“此人好赌,之前曾娶过一房妻子,后因酒后失手将她打死被囚入大牢,出来后又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被人追杀,他还有对八十岁的双亲目前住在城西。”
当打听出来这个人的身份背景之后,宋淞就恨不得再给他的尸体挫骨扬灰,这样的败类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相比较宋淞满脸的愤慨,夜云肆的反应就平淡的多。
那个神
秘人还挺会挑选对象,蹲过大牢好赌酗酒又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只要能有银子他也不在乎多背上几条人命。
只是有一点着实令人费解,按理说这样的人应当最是惜命,又岂会为了些许赌债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呢。
“明日带上两个人去一趟城西。”
丢下这句话,夜云肆便自行离去。
站在原地的宋淞瞬间就明白过来侯爷的意思,连忙抱拳称是。
若说是死到临头良心发现,为了不连累他那对年迈的双亲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也就能说得通,这种惜命的人渣怎么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去做交换。
……
这一路上,戚未央都老老实实地盯着那个木盒子。
思虑再三后,还是放弃了打开它的念头。
毕竟有些事情既然不适合她掺和,那她还是本分些好,省的再惹来麻烦。
自从跟夜云肆扯上关系之后她的身边就没有平静过,若再加上这些争斗,恐怕她连个安稳觉都不能睡了。
回到后,戚未央便将木盒放在桌上,估摸着等夜云肆回来再说。
结果等到半夜都没瞧见他的人影,索性被子一盖,睡觉。
看见戚未央房间里的烛光熄灭,夜云肆那欣长的身影才终于在黑
夜中出现,肩膀上的玄色加深,染上了薄薄的露珠,一看就是在外面守了不短的时间。
从半开的窗户翻进去,夜云肆侧头看了眼床榻上睡的正香的人,随后无声无息的离开,一起消失的还有桌上摆放着的木盒。
一夜无梦。
戚未央舒适的撑了撑胳膊,打着哈欠穿鞋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干干净净,桌面上什么都没有。
“夏樱!”
戚未央有些着急的跑到桌前,蹲下身子在地上也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番。
可偏偏木盒就不见踪影!
完了。
这要是被夜云肆知道她将木盒弄丢了,岂不是会扭断她的脖子。
想到这里,她忽而感觉脖子一阵发凉,浑身止不住的恶寒。
听到戚未央的喊声,夏樱连忙推开门进来问道:“怎么了小姐?”
“我昨夜摆在这的木盒子,你瞧见了没有?”
夏樱眨巴着眼睛,懵懂道:“什么盒子?奴婢没看见啊。”
昨天戚未央回来后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夏樱也就没有进去打扰,自始至终都没看到过什么木盒,所以在听到戚未央问起木盒时,她是甚至不清楚还有这一物什。
“……好,没事了。”
戚未央当然知道夏樱不会说谎,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那个神
秘人又杀回来了。
但,这里可是夜云肆的地盘,那个人昨日又负伤在身,理应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恢复才是。
就在戚未央心绪千回百转时,风柏此时登门。
一进门看见卧房内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的模样,饶是风柏也第一次见她这般凌乱的作态,不由得升起疑惑。
等了半晌,仍不见戚未央察觉到他的动静,于是开口问道:“郡主这是在找什么呢?”
听到是风柏的声音戚未央猛地抬起头,伸手示意他过来。
风柏不知所以,顺从的上前几步垂下头。
“你家侯爷放在我这的东西不见了,你赶紧帮我一起找找。”戚未央凑近几分,低声道。
东西?
风柏愣愣的望着戚未央道:“属下没听侯爷说,要问郡主拿什么东西啊?”
“……”
戚未央无语凝噎,算了,她和这个木头桩子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那你来做什么?”
听到戚未央略显不耐的声音,风柏这才反应过来抱拳道:“侯爷请郡主去趟前院,说找郡主有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