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到底是哪里变了，为何就连她引以为傲的卜算之术都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改变。
她百思不得其解，捂着胸口处，终究还是暂时隐去了心绪。
夜云肆出了门宫后便，径直回到了武安侯府。
“侯爷……”
守在门口等了一夜的宋淞刚想要上前禀报他获得的情报，却在接触到夜云肆那双森然的黑瞳时立刻收了声。
不用想也知道，每当夜云肆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他与风柏都不会主动往枪口上撞。
“宋淞。”
不料，夜云肆竟然主动开口唤他过去。
宋淞不敢耽搁，连忙恭敬的抱拳站定。
等了半晌，宋淞依然没有听见夜云肆的声音，不禁有些疑惑的拧眉。
然而，余光触及面前的身影有所行动。
夜云肆迈开步子往外走，丢下宋淞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竟让侯爷一言不发就离开。
宋淞欲言又止，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他前往晋王府监听的情报，究竟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
“爱卿不是才出宫吗？”
晋元帝听到周公公禀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而复返，这可不像是夜云肆一贯的作风。
“臣只是想起有
些事不得不说。”夜云肆长身直立，眉眼低垂道：“如今陛下龙体欠安储君又未定，在外看来早已乱作一团，这种情况下在外人的眼里每位皇子都有问鼎的可能。”
晋元帝的神色越来越阴沉，抿唇嗯了声算是赞同他所说的话。
只是晋元帝有些不明白，为何刚刚他不说，眼下却又突然回来与他谈起这个话题。
莫非他对这个皇位也动了心思？
晋元帝眼底那一层淡淡的狐疑，让夜云肆在心中冷嗤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敛去唇角边泛起的弧度，声量倏增，“如今瑞王身死成王被废，余下的几位也就晋王呼声最高，可惜他却自甘堕落娶一个外戚之女为正妃。”
此话已是意有所指。
“换作以前倒是无碍，但眼下朝中人的眼睛多数都盯在晋王府上，恐怕”
不得不承认夜云肆这话说的是实话，就算晋元帝无心让晋王成为储君人选，但如今刚刚废黜了成王……
若再在这个时候直接将晋王也拉出局，估计会引起朝臣反对，以及对未来储君人选的争夺与恐慌。
“那爱卿可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只要一出事，晋元帝便将指望都放在了夜云肆的身上，在他身上
再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明君之态。
“外戚之女不配为正妃，但若居以侧妃之位倒也勉强算的上能堵住悠悠众口。”
晋元帝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夜云肆的动机，眼下听到他确实只为了晋王的前途着想，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垂眸不过片刻，晋元帝就下定了决心，抬手招来站在一边的周公公道：“去给朕拟道旨意来，就说晋王妃的位置朕已有心许之人，特将靖国公府外戚之女顾霓裳赐给晋王为侧妃。”
之前轩辕齐来求亲时他曾应下过，但朝令夕改的事对他来说也不是头一回了，再加上如今他急于找出朝中怀有异心的党羽。
不如干脆做出个昏君的模样来也好，让他们觉得自己老糊涂了暗中的人才会渐渐放开手脚。
届时再想要寻到错处可就比现在容易的多了。
“对了，你方才去看过娴妃了？”
旨意拟好，晋元帝让人收起玉玺，轻轻擦拭着手指上不慎沾染到的墨汁起身问道。
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盯着他的寝宫，这太医院一日三顿的汤药都如流水般往里送，这样的情况下晋元帝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再往后宫里跑。
但是晋元帝一想到娴妃肚子里那个孩子，他就焦心不
已想要得知她腹中之子是否平安。
夜云肆敛眉，“那孩子是天赐大晋的福星，自然没那么容易出事，只是虽足够小心谨慎，但这宫里多的是不让娘娘心安的人。”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帮娴妃开口，也许只是因为戚未央如今还未好全，若在宫里出点什么事，他去哪讨债去。
听了夜云肆的话，晋元帝深觉有理，随后又拨了一批精锐侍卫去咸云宫附近守卫，倘若娴妃出点意外便让他们提头来见。
晋王府。
轩辕齐已经接到了圣旨。
奇怪的是，看到顾霓裳被封为侧妃后他不仅没有感受到屈辱，反而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毕竟戚未央才是靖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女，若是被顾霓裳占了这正妃的名头，只怕日后想要再哄她回来堪比登天。
只是，顾霓裳那边儿可就不是这么平静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霓裳正陪着戚老夫人说话，一边还站着主动找上门来的沈氏，两人正笑呵呵的打趣着她与晋王的婚事，忽的便接到小厮的传报说是晋元帝下了圣旨来了。
戚老夫人还以为是戚未央那死丫头又在宫里惹了什么祸事，没
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