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肆抬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倏地将手里的册子扔给她转身就进了府。
看见夜云肆突然变天的脸色戚未央不由得腹诽,这人怎么了又是,谁惹他了?
随着手中的册子翻开,戚未央的脸色陡然爆红,仿佛烫手山芋般将册子一把甩在了地上。
这,这上面画的都是什么鬼玩意。
难怪刚才周公公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感情这都是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是吧。
戚未央的脸红的像是着火了一样脚步匆忙的回了屋子,她就不该多那个嘴问,这夜云肆本来就不能人道,她这一问岂不是又往他的心上扎了一刀。
看到戚未央回来,夏樱好奇的盯着她通红的脸颊问道:“小姐不是接旨去了吗?怎么热成了这样?”
夏樱还以为戚未央这脸是热出来的,连忙又去打水来给她净脸。
正当夏樱想要将水盆拿出去时,正好撞见了宋淞急匆匆的过来,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屋内拦住了他。
“小姐刚刚像是中了暑气这会儿正歇着呢,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便是。”
宋淞一怔,这好端端的怎么还中了暑气了。
想了想,宋淞才拉着夏樱的胳膊走到一边
低声道:“我来是要提醒郡主一声,近日京城变了天,所以无事不要出府。”
夏樱面色一变,紧张道:“什么意思,京城里出什么事了?”
宋淞似乎是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低声道:“陛下的圣旨一下来,朝中大臣们就纷纷上奏,说是侯爷不过一介宦官,而晋王殿下才是陛下名正言顺的皇子,陛下此举实在有失偏颇,如今大臣们闹的凶,晋元帝刚刚又命人来请走了侯爷。”
这些大臣们消息倒是灵通,这晋元帝的旨意不过刚刚才宣下来,他们便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将奏折都递了上去。
要说这中间没有提前准备好说辞,鬼都不信。
夏樱跟在戚未央身后久了,这点子显而易见的事还是能瞧得出来的,“所以,这些人的目的就是冲着侯爷和我家小姐来的?”
宋淞点头,神色严肃道:“侯爷临走前特意吩咐我来嘱咐郡主一声,既然郡主身体不适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一会儿你可别忘了说。”
此事事关重大,夏樱当即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而在宋淞走后,靠在门边的戚未央才慢慢的转过身子走到软塌坐下,直到听见夏樱的脚步
声后她才抬起头。
“小姐?”
夏樱有些诧异的看着面色复杂的戚未央,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已经听到了自己和宋淞的对话。
戚未央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声道:“夏樱,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记住别让任何人进来,我要想点事情。”
“好。”
看见戚未央眼底淡淡的青色夏樱有些心疼,但对于主子的话她还是不敢违逆的,只好默默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等到夏樱离开,戚未央才头疼的往后一躺,整个身体放松的瘫在了软塌之上。
要不是宋淞来提醒她还没有想起来,今日周公公来宣读的那个圣旨上,钦天监测算出来的吉日正是上一世夜云肆反噬最严重的日子。
虽然她不知道上一世的夜云肆是怎么扛过来的,但这一世很明显出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她不敢也不能拿夜云肆的命去赌。
可是眼下晋元帝的圣旨以下,无论是她或是夜云肆都无法人力更改晋元帝的旨意,那么剩下的唯一办法就是要赶在大婚之前做足准备。
否则一旦在那日夜云肆出现纰漏,那么他身上的反噬之症将会彻底暴露,届时人尽皆知他有弱
点,再想要他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这对于夜云肆和她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
戚未央抬手拧了拧眉心,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子,之前她还以为轩辕齐是忠心于晋元帝的,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后来,她以为晋元帝因为依赖丹药所以也同样的依赖信任夜云肆,可如今看来好像也并非这么简单。
因为这道旨意,夜云肆恐怕又会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尤其是在轩辕齐的大婚对比之下,夜云肆与她的大婚明显更为隆重,也更加受到晋元帝的重视。
这么一来,整个武安侯府都将成为众矢之的,只怕后面还有的闹腾。
烦。
戚未央拽过毯子一把蒙住了头,还是等夜云肆回来再说吧,眼下她一个人想再多也是无用。
夜深。
夜云肆脚步轻缓的迈进屋子,一眼便看到和衣睡在软塌上的戚未央不由得皱了皱眉。
虽是夏季,但夜晚更深露重未免有寒意,这般睡着也不怕受了风寒。
戚未央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自己似乎悬空而起,忽的睁开眼,抬眸便对上了一副有些怔楞的凤眸。
夜云肆刚好走到榻边想要将她放下,怀
中人冷不丁的睁眼倒是让他的举动顿了一瞬。
“你醒了。”
说着话,夜云肆状似平静的将她放下。
戚未央清了清嗓子,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但睡迷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