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丹药压制,戚未央还是感觉从骨头缝里发出丝丝的寒意。
她秉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再加上折腾了一日确实有些乏了,不知不觉就这么挨着夜云肆睡了过去。
此刻的晋王府内一片寂静,从偏院传出来的打砸声音在黑夜中就显得格外清晰。
轩辕齐喘着粗气,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顾霓裳道:“好的很,本王从前竟没发现你这般有本事!”
顾霓裳派去的丫鬟将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随后,武安侯府那边命人送来了那丫鬟的供词和她的头颅。
“……!”
送来的时候轩辕齐正在用膳,下人将木匣子打开的时候里面传出的那股浓郁血腥气,惊的不少下人发出了尖叫。
“把人给本王带过来!”
在看清纸上所写的内容后,轩辕齐才发现这一切竟然是被关在偏院禁足的顾霓裳所做,顿时气上心头找了过来。
没想到顾霓裳对她所做之事供认不讳,不仅如此还当着轩辕齐的面形如疯妇。
砸了屋内仅有的几盏玉瓶不说,还将桌椅帐子全都扯烂推到,眼下这间屋子里凌乱的仿佛刚经历过混战一般。
轩辕齐气的青筋直跳,但又碍于顾霓裳是戚老夫人的心头肉
不能直接要了她的性命,所以只能任由她撒泼。
“顾霓裳,本王念及旧情饶你一命,自今日起看守院子的护卫加上三倍,若让本王发现还有人暗中与你勾结,发现一个便杀一个!”
轩辕齐丢下狠话,完全不管仍在咒骂的顾霓裳拂袖离开。
该死的。
大婚那晚这么好的机会,他派去的刺客竟然全军覆没,只留下一个还剩半口气的侍卫逃了回来,只说了句中了埋伏便断了气。
轩辕齐气的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知道他这是被夜云肆算计了进去,但这件事他只能烂在肚子里。
吃了这个哑巴亏,轩辕齐此刻对夜云肆的恨意更是达到了巅峰,恨不能杀了他泄愤。
“唔。”
戚未央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蹙紧了眉头发出一声轻哼。
身边的暖意还在,抬眸望去发现夜云肆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狭长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墨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他这是在自己身边守了一夜?
戚未央的
心口又不受控制的突突了两下,刚睡醒的嗓音也有些嘶哑,定定的迎着他的视线正色道:“夜云肆,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圆房的第二日她就想要问夜云肆了。
但她那时候一时还接受不了两人之间转变的关系,再加上她有意避开夜云肆的存在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
眼下迎着夜云肆凑得如此之近,戚未央下意识的就将深埋心底的话问出了口。
他容貌阴柔绝美,瞒过了绝大多数的眼睛……
但身体却不是轻易就能满过去的,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是太监这件事,是怎么瞒过满宫上下的?”
晋元帝心思城府都是极深,想要瞒过他的眼睛可不是件容易得事,更何况合宫里那么多人,他又是怎么做到天衣无缝的?
夜云肆的唇角微勾,最近的他不知怎的喜欢上了摆弄戚未央的青丝,纤细的食指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长发,眼底更是染着化不开的浓墨。
许久,夜云肆低沉喑哑的嗓音才缓缓响起,“本侯善于炼丹,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都不算是问题。”
原来如此。
戚未央恍然,情不自禁探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抚上了他的下颚
,光滑的触感让她不由的一愣。
男子净身后该有的征兆他一个都不落,比如他这张较为女子也分毫不逊色的肌肤,再比如
“咳咳。”
戚未央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她就说为何从未见到他身下有明显的异常,却原来是丹药抑制的原因。
想起那夜在破庙之中,看来每次他反噬发作时都会无法控制自身,所以就算是那丹药也失去了抑制的效果。
“所以你以后反噬莫不成会”
看到戚未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夜云肆心中微动,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轻笑自喉中溢出,“那晚是轩辕齐在本侯的酒中动了手脚,并不是每次反噬都会如此。”
闻言,戚未央收紧的心口倏地一松,
那就好,她就说以夜云肆的自制力怎么会控制不住。
“对了,我听我爹说当晚府里进了刺客,你留下的那几个活口可问出了什么线索?”
夜云肆松开了指尖缠绕的青丝,懒散的靠着床头阖眸道:“不急。”
听见夜云肆这么说,戚未央便也没再多问,反正她相信以夜云肆的手段来说想要问出线索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经此一事戚未央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的城府远比
她想象中的还要深沉,不说别的,能瞒住身份还能在晋元帝眼皮子底下生存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