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垂头仿佛随时都能晕厥过去的沈氏,戚白甫面色沉郁的问道:“其余的东西都在哪?”
“……”
沈氏身子一颤,仍旧是低着头没有言语。
其实不怪沈氏嘴硬,要是她此刻当着戚白甫的面说出那些嫁妆都被她拿去当了填补公中的亏损的话,只怕戚白甫一时恼怒真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先前说从她身上跨过去一类的话也不过是沈氏仗着戚白甫不敢才会如此想,但眼下见识到了戚白甫的绝情后,她哪里还敢再去触他的霉头。
“说话!”戚白甫蹭的一下抽出凌天随身携带的佩剑,直指沈氏逼问道。
这下子沈氏彻底慌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手忙脚乱的往后退着生怕被伤到,“大,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我可从没动过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猪油蒙了心的下人,竟敢私自动了大嫂的嫁妆,我,我这就让人去查,查到定会给大哥一个交代。”
戚白甫眼底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弟妹,念在你还是我弟妹的份上,我现在给你机会,只要你将这些东西都如数奉还我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日后你还是这靖国公府
的二房夫人。”
“可若弟妹执意装傻充愣,那今日我便代替已逝的父亲清理门户!”
这话戚白甫并不是狂妄胡诌,如今老国公已死,于情于理都该是长子承袭,就算戚白甫真的让二房一纸休书将沈氏赶了出去旁人也寻不到什么错处。
“快去把东西都拿过来!”
沈氏当然也懂这个道理,当下便怂了去,立马抬手唤来小厮将她平日收在妆匣里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只是,那些已经当出去的东西眼下她是实在拿不出了,在戚白甫的再三追问下,沈氏干脆破罐破摔,一闭眼道:“当初你二弟背着府里出去赌钱,输了整整一千两白银,公中的帐补不上这个窟窿,我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又因为刚刚开始管家怕被母亲责骂,只好将心思动到了大嫂的嫁妆上。”
说着说着,沈氏的底气也就渐渐足了起来,虽说这钱银大部分是用来填补她经商不利造成的亏损,但戚国辉这些年浪荡不堪早已不知花出去了多少银子。
只要将这个责任推到戚国辉头上去,那总比落在她的头上好。
好歹戚国辉是靖国公府的嫡次子,又受戚老夫人偏爱,戚白甫身
为他的大哥怎么也不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果不其然,在听到沈氏这话后戚白甫先是愣了愣,还不等他继续张口,那边戚老夫人便坐不住了。
戚老夫人对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还是颇为了解的,沈氏的话虽半真半假,但戚国辉这些年也属实败了不少家,否则她也不会绞尽脑汁想要让戚白甫替他寻个差事做做。
“好了!”
戚老夫人不着痕迹的挡在戚国辉身前,皱眉看着戚白甫说道:“既然东西都在这了,少个七八件的也就算了,就当做是你离家这么多年母亲替你保管着的利息便是,非得为这么点小事闹的一家子鸡犬不宁的像什么样子!”
戚老夫人的斥责让戚白甫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去,对他,无论戚老夫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都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但,关于云卿和囡囡的,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玷污,霸占属于她们的东西。
往年他不知道便也罢了,如今他既然知道了,那他就要定要为囡囡找回一个公道。
“母亲,儿子并未要求其他,但,云卿的嫁妆必须要一件不少的送去武安侯府。”
戚白甫说的坚决,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戚老夫人三番五次被戚白甫驳了面子,眼下已是濒临爆发的边缘,咬着牙脸上带着凄愁的神色怒斥道:“儿啊!你这是要拆了为娘身上的骨头去卖啊?”
对于沈氏这些年的小动作戚老夫人怎能不知,但她本就不喜柔云卿,对于她留下的嫁妆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能用来贴补靖国公府这一大家子的家用,戚老夫人觉得就算是柔云卿还在世,她也该为此感到荣幸才是。
在戚老夫人的眼里,柔云卿当年是高攀了戚白甫的,所以能赏脸用她的嫁妆,那她怎么也要对自己感恩戴德。
可惜,戚老夫人的理所当然如今落在戚白甫这里已是行不通了。
戚白甫没有理会戚老夫人的示弱卖惨,反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到了沈氏的身上。
在他咄咄逼人的视线里,沈氏终于是招架不住瘫在地上道:“当时为了替夫君还债,那些东西都被拿去了东街的当铺给抵了,时隔多年,那些东西早已过了滞留期限,只怕现在早就已经不在了。”
戚白甫脸色愈发阴沉,抬了抬手示意,凌天立刻心领神会,抱拳后带着
一行人快速往府外赶去。
而戚白甫则命人搬来了两把椅子放在正中,先是搀扶着戚老夫人坐下,随后自己才坐到另一边,“二弟,今日这等阋墙之祸我本不欲看到,可奈何事与愿违,今日之后你二房便迁出独居,从这府里分出去吧。”
戚国辉吓得往后趔趄了两步,惊异的望着戚白甫道:“大哥何意?这,这是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