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接受那样的日子,他过不了,若真要如此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不止是戚国辉,沈氏又如何能接受?
没了靖国公府,她二房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日后哪怕是走在大街上,只怕也没人会高看她们半分,更别提她的宁安还未嫁人,一旦分家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婆家?
‘啪’的一声,戚老夫人猛地拍了桌子站起身,愤怒的指着戚白甫道:“老身不指望你还能帮衬着你二弟,但你也休想做这府中的主!”
气氛一时僵硬了起来,好在凌天的动作快,这会儿已经回来复命了。
看到凌天身后跟着的侍卫手中都捧着不少东西,戚白甫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其实不必说他也知道这些东西流落在外多年,想要找回来定是极其不容易的。
凌天这小子自小被他带在身边培养,果真没有辜负了他的期待。
这般想着,戚白甫的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上前拍了拍凌天的肩膀,这才转身对着院中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日后靖国公府如何与我便再无关系,儿子今日起便会搬去驿馆落脚,还望母亲能够珍重自身。”
戚老夫人的手指一颤,不敢相
信的看着戚白甫的背影道:“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丫头做到如此地步吗?”
事到如今,戚老夫人还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戚未央的身上,认为此次戚白甫之所以会大张旗鼓的闹这一出都是因为她的挑拨。
不然的话,戚白甫又怎么会好端端的想起来算旧账。
“大爷,东西都对上了,但”凌天带人核对了一遍后便仔细将木箱盖好交给侍卫抬了出去。
戚白甫双手握拳叠放在背后,看着凌天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大概也猜出了几分,“是不是嫁妆里少了什么?”
凌天点了点头,犹豫的开口道:“是,少了一味名为‘玥’的药草。”
闻言,戚白甫的眉心一紧,连忙转过身接过凌天手上的纸契,仔细核对了一遍之后才确定无疑。
其余东西沈氏拿去当卖了他倒可以理解,可是这‘玥’并非大晋朝产物,寻常人是认不出来的。
可沈氏拿了‘玥’是去做什么用了?
沈氏虽然失魂落魄,但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她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连忙开口解释道:“什么‘玥’?我不知道那东西是药材,我还以为是开箱子的时候不慎掉
进去的杂草,所以,所以就让下人给扔了。”
沈氏说的确是实话,当初她是第一次动这些嫁妆,心虚不已害怕被人发现。
可就在她拿完东西后眼角余光却突然瞥到一抹绿色,若说是珍宝可它就这么随意的被丢在箱子里,沈氏下意识的便认为这东西是她刚才不小心掉进去的树叶杂草,慌忙捡出来就命小厮丢了出去。
可只有戚白甫知道,‘玥’是永不凋零的,就算它被至于水中也能百年不腐,于是便盯着沈氏询问当初丢掉的地点。
可沈氏当时因为做贼心虚并非是自己去丢的‘玥’,而是交给了当时她身边的心腹刘嬷嬷,可后来刘嬷嬷死了,这件事就成了一桩悬案被她带去了坟墓里。
再想知道丢在哪儿了,这可不就难了吗?
见沈氏不像扯谎,戚白甫也不愿再继续待在这纠缠下去,看着嫁妆箱子都被搬空了后也就带着凌天一起离开了。
等到戚白甫走后,沈氏才看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库房失声痛哭。
戚老夫人闭上眼敛去了眸底的疲色,抬手唤来傻在一旁的戚国辉搀扶着她回了翠竹苑,只丢下沈氏一个人枯坐在这院子里撒泼。
戚国
辉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在戚老夫人的催促下狠了狠心跟了上去。
靖国公府的闹剧总算是随着戚白甫的离开拉上了帷幕。
而戚白甫前脚刚离开,后脚便命凌天去找了个车行租赁了不少马车,抬着这些嫁妆就招摇过市的往武安侯府的方向去。
因着前些日子两府才刚刚办了喜宴,城中百姓此时又突然看见戚白甫带着这么多绑着红绸子的木箱往武安侯府去,顿时又炸开了锅。
两边路上的百姓由一开始的窃窃私语渐渐声音也变了些,“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国公府家的大爷定是发现了自家闺女出嫁时连一匹嫁妆都没有,特意选在今日拿出来撑场子的。”
对此观点,有人支持那就肯定有人反对,支持的自然是觉得此人说的有道理,戚白甫好歹是老国公的嫡长子,如今又备受皇恩,为了守护黎明百姓的安危更是自愿驻守边疆多年。
可戚未央身为他的嫡女,出嫁时却寒酸无比,戚老夫人更是匆匆露了一面便回了府,更别提还办什么宴席了。
所以不少人认为,戚白甫此举就是为了替戚未央找回脸面。
可也有一部分人却觉得戚白甫在
边疆那等苦寒之地根本没什么油水,哪来的这么多嫁妆给戚未央,那些串成长龙的木箱子只怕就是些空的,说白了就是戚白甫打肿脸充胖子。
种种流言漫天纷飞,也正因为如此,不少百姓便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路跟随者车马步行到了武安侯府。
戚未央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