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刘管事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急声问道。
曲管事笑了笑,眸中带着狠意道:“所以,有钱能使鬼推磨,如若不能,那定是拿出的筹码还不够重,刘管事拿捏着农户们的命脉,自然该知道这帮人最怕失去的是什么了。”
他拿捏住了命脉?
刘管事皱着眉思索,他能拿捏的无非就是决定谁有资格留在这处庄子里,看不顺眼的就直接赶出去这些小事罢了。
等等。
刘管事的眼神一亮,对啊,方才曲管事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那些人世世代代居住在此吗?
可若是他用这些百姓的长辈或者后代子孙作为要挟,那就不怕他们不松口了!
“好!好啊!”
想通后,刘管事当即哈哈大笑道。
走到曲管事的面前停下了脚步,一旁的付管事连忙将头垂的更低了些,恨不得挖个洞直接将自己藏进去才好。
却不想刘管事竟像是无视了他般,只眼里带着欣赏的意味拍了拍曲管事的肩膀道:“好小子,以往倒是忽略了你,想不到你这脑瓜子转的倒还挺快。”
说着,刘管事那小眼睛的光芒便是微微一闪,满脸笑意的接着道:“既然此事是曲管
事想出来的办法,那不如就由曲管事带人去做吧,待事情成了我定会将庄子里二把手的位置交托给你,日后就跟在我身后好好干。”
“……”
旁边的付管事有些不甘心的张了张口,但还没出生就接触到了刘管事渗人的视线,只好悻悻的住嘴低下了头,只在不经意间气恼的瞪了眼曲管事。
以往这个皇庄里都是刘管事最大,而他老付则是凭着一身滚刀肉的性子和油嘴滑舌的本事获得了刘管事的青眼。
本以为这皇庄里的二把手非他莫属了,可谁曾想却突然蹦出来这小子。
殊不知——
就在付管事气愤不已时,曲管事垂下的眼眸里却划过一丝冷意,半点没有因为刘管事画的大饼而有开怀的模样。
这老东西倒是狡猾的很,绑了农户的妻儿父母用作威胁确实是眼下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可是此法带来的风险也同样很大。
一旦被武安侯府的势力察觉,那么不仅这些农户会即刻反口咬死他们,单说他们私下绑架农户百姓这个罪名传出去也是要掉脑袋的。
又想坐享其成,又担忧功劳被自己抢走,还说什么二把手,要不是他还没有办法借机搭上晋
王殿下那条线,他又何必还站在这看这老东西的脸色,早就一刀给他宰了。
“是,但凭刘管事吩咐。”虽然心里早恨不得将刘管事千刀万剐,但是曲管事面上却是分毫不显,仍是一脸恭敬的回道。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刘管事的心情瞬间大好,摆了摆手示意这俩人退下后才急不可耐的冲着后屋走去。
“小心肝儿,我来了。”
伴随着一道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吼,夹杂着刘管事笑的声音瞬间自后屋传荡而出。
而守在门外的几名小厮脸上明显划过一抹不忍,但随即便识相的将门关严实又面无表情的退回了原处守着。
“啪!”
重重的一声响,戚未央的手狠狠地按在桌沿上,声色沉冷道:“你都看清楚了?”
宋淞的肤色本就偏黑,可此时若仔细看便不难发现他的耳根处沾染了薄薄一层绯红,“是,属下就藏在那刘管事屋子的房梁之上,亲眼看到他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给给凌辱了。”
好一个刘管事——
戚未央眼底的冷意渐渐蔓延,既然是身着粗布麻衣那定是庄上农户
出生的女儿,如若不然绝无可能打扮成那样还被锁在屋子里。
听宋淞说那姑娘是前两日就已经被掳来的,可能是因为他们来的突然,又或者是这几日她找麻烦找的频繁,所以才会让刘管事一时顾不上强占。
可是,她分明今早还派人去了付管事那询问查账一事,按理说刘管事不应该此时还有心情做这些才对。
“咚。”
一声闷响,戚未央紧握成拳的手指关节已经微微泛红,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气恼砸在了桌面上。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早知道一开始她就不该为了怕引起怀疑而让宋淞按兵不动,她就该在知道此事的时候就将人给带出来。
如此,也不至于被那脑满肥肠的刘管事给糟蹋了。
“夫人并非神明又岂能提前知晓,此事既然已经发生就没法挽回,倒不如彻底惩治了那个狗东西替人姑娘报仇便是。”
宋淞追随夜云肆身边已久,纵然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渣,但这么大年纪了却还要去嚯嚯人豆蔻芳华的小丫头的还是头一个。
所以不仅是戚未央,就是宋淞在看到那一幕时也差点失去理智直接提刀下去砍了刘管事的狗头。
可理智告
诉他,不能!
若是当真在此时闹出了人命,不仅会连累武安侯府,甚至还会引起有心之人恶意诬陷。
三人成虎,一旦说的人多了,届时晋元帝若真对武安侯府起了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戚未央紧紧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