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权十七没有异心,那么其他的,暂时为了利益可以一切都不计较。
多一个人多个帮手,更何况,权十七的本事轩辕齐还是了解一二的,对于他的突然现身,只在刚开始有些诧异以外便也就默认接受了。
只不过这权十七就算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个人便能解决掉茶苑里这么多的守卫。
“晋王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
就在轩辕齐思索时,权十七忽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轩辕齐的眉头渐渐拧起,沉声问道:“什么?”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权十七眉眼带笑,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带一丝温度。
看了眼树下的守卫,权十七的声音愈发低沉了几分,“殿下此行所带来的暗卫应当都是与晋王府签了死契的,既然如此,守在前院的那些个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唰的一下,轩辕齐的眸子顿时就死死盯住了权十七。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知道他刚才的布局和吩咐,还有,这些暗卫表面上只是跟随他贴身保护之人,并非有明文铁律定要都是签约死契。
而背地里,其实今日轩辕齐带来的除了临
风以外,其余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说的更直白些,便是与当初的轩辕亦私下豢养的人如出一辙。
死士。
这可是重罪,一旦消息泄露出去,轩辕亦便是前车之鉴。
故而,轩辕齐看着权十七的眼神几乎是刹那间便染上了浓郁的杀意,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权十七脸上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神情,玩味的扯开嘴角弧度道:“晋王殿下莫不是到了如今还要疑心在下?”
他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轩辕齐的心口之上。
是啊,都已经与虎谋皮这么久了,如今的他再想要反悔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思及此,轩辕齐唇角抿的便更紧了些。
又过了半晌,权十七若有似无的轻叹声再度响起,“晋王殿下若还这般优柔寡断下去,只怕天都要亮了。”
终于,轩辕齐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对着身边临风吩咐道:“去让前院闹点动静出来。”
“是。”
临风离开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前院便突然冒出几缕青烟,随后便响起不少杂乱的奔跑脚步声,其中夹带着不少下人惊慌失措的呼喊声,“走
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听到动静,原本还驻守在茶苑的那些侍卫顿时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一个带头拽住了匆忙经过的府中下人问道:“前院怎么回事?”
那下人也是被呼喊声吵醒的,当下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赤脚跑了出来,准备去中庭的湖泊里打水去救火。
被拽住询问,那下人手里还拿着木盆,因为着急有些语无伦次道:“失火了,前院不知道怎么……小人还要去打水。”
说完,那下人就只留了个急急忙忙的背影给这些侍卫。
“钱统领,前院失火,咱们是不是得前去相助啊?”其中一个侍卫面带迟疑的开口问道。
站在为首之人正是武安侯府的侍卫统领,明面上的人手都归宋淞掌管,而他就只是略低宋淞一职。
如今宋淞跟随武安侯出府去了,这整个武安侯府里自然就属他最大了。
听到这个称呼,钱威刃的眼里闪过一抹畅快之色,扬着头冲身后抬手道:“后面的,分出半数人跟本统领去灭火。”
“统领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刚才那个面色迟疑的小侍卫连忙开口想要阻拦。
毕竟武安侯离开时特意嘱咐过
,不论发生何事他们这些人都不得随意离开茶苑。
如今前院走水情况紧急,若是当真要调度人手前去帮忙倒也合情合理,但钱威刃身为侍卫统领是断断不能轻易离开的。
可钱威刃分明没有将此人看在眼里,只压低了声音问道:“到底你是统领还是我是统领?”
这话问的那侍卫一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钱威刃带着半数侍卫赶去前院。
没办法,剩下来的半数侍卫只好愈发严阵以待守在门口,丝毫不敢有半点走神。
轩辕齐眯着眼眸看向瞬间空旷了不少的茶苑,转而看向好整以暇的靠坐在树杈旁闭眼休息的权十七,冷冷的开口道:“今夜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你最好是能帮本王想个万全之策用来堵住父皇的口。”
堂堂皇城天子脚下,武安侯刚离开不久府上就走了水,这传出去晋元帝真要问责下来第一个就会拿他来开刀。
毕竟谁人不知如今的大晋朝堂就只剩下他还能与武安侯府分庭抗礼,武安侯府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除了他绝不会有第二个。
权十七唇角扬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冲着空旷的院子示意道:“殿下还不抓紧时间
?前院那些人可拖不了太久。”
虽然权十七仍旧没有直面回答他,但眼下情况根本不容轩辕齐继续待在这里与他对峙。
没办法,再拖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轩辕齐只好咬了咬牙带着临风快速跃上茶苑的屋顶潜入了黑暗之中。
看着渐渐融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