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羽见他不再阻拦,便绕过他径直往外走去。
另一边。
曲管事的眼神止不住的往外飘忽,紧皱的眉头泄露了此时他焦躁的心绪。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看到付管事回来,若不是付管事有心躲懒,那便只能说明西院那边出事了。
思及此,曲管事便有些坐不住站了起来。
“大夫如今也来看过了,刘管事也没什么大碍只需要静养即可,那不如咱们就先走吧,正好也能让刘管事好好休息休息。”
曲管事这话表面上看去是冲着其余两位管事说的,但实际上却是说给坐在桌边纹丝不动的戚未央听的。
戚未央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敲点着桌面,算算时辰宋淞那边应该也已经差不多了,但
将视线移到曲管事脸上,戚未央微微眯起眼眸轻声道:“本夫人瞧着曲管事这一下午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让曲管事这么着急走啊?”
想要彻底揭开曲管事的真实嘴脸就只有今日的机会了,若给了他喘息的时间说不定他又会想出什么新的计谋来。
只有趁着眼下他被困在刘管事这里,在无法探知外界的
消息时他才会方寸大乱露出马脚。
所以,戚未央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曲管事离开。
很显然,戚未央这步步紧逼的架势让曲管事有些忍无可忍了,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急躁起来,“在下身为皇庄的管事自然是事务繁忙的,就是不知道武安侯夫人到底想要听到怎样的一个结果,莫不是非得逼得在下承认什么才是?”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除了刘管事,其余两位管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眼观鼻鼻观心的垂头老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见曲管事如此,戚未央的眼底总算是浮出些许冷凝的笑意,勾起唇角玩味道:“本夫人又没说什么,只是与曲管事开个玩笑罢了,怎的曲管事却如此认真?莫非当真被本夫人猜中了?”
终于,曲管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转身看向刘管事道:“听说这几日,武安侯一直都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这话显然是在问刘管事,而刘管事此时面对戚未央的质问也有些心虚,所以只不出声冲着曲管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
“果然如此。
”曲管事忽的露出一抹怪异至极的笑容,转头看向戚未央道:“武安侯夫人,那日与您一起来皇庄的那位其实并非是武安侯吧?”
戚未央的心微微一沉,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挑眉道:“哦?曲管事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看来这个曲管事确实并非善类,若他当真要在此时与她撕破脸,恐怕没有夜云肆出面是不能轻易善了了。
但,她若是怕,自然也不会对曲管事如此咄咄逼人了。
只要曲管事与她撕破脸,那这皇庄里的管事一职就算是与他彻底无缘了。
看着戚未央云淡风轻的模样,曲管事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微妙复杂起来,但最终还是闪过坚决道:“听闻武安侯极其宠爱夫人,可如今夫人在咱们这一待便是大半日的功夫,在这期间甚至见不到来人问候半句,这可不像是武安侯的作风。”
刘管事的脸上出现一抹讶异,随后便是恍然大悟,眼神里顿时染上暗色跟着看向戚未央。
“呵。”
蓦的,戚未央突然发出一阵轻笑,毫不在意的支着下颚看向两人道:“就算那日与本夫人一同前来的不是侯爷又如何?难不
成曲管事还打算将本夫人也与那些农户的妻儿老小囚到一处去?”
这话本是试探,但落到曲管事的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当场就瞪大了双眼僵在原地。
看来她赌对了。
戚未央心中泛着冷意,这帮狗东西还真是不做人事,好好的庄子被嚯嚯成这样暂且不提,就连里面的农户都成了这些人随意摆弄的奴隶,当真是不怕死。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内愈发安静的骇人。
曲管事在惊讶过后心头便浮起了一丝狠意,转而与刘管事对视了一眼。
两目相对,刘管事瞬间便明白了曲管事这一眼的涵义,但此事太过冒险,他不得不按下直突突的心脏撑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这屋子里还是有些冷啊,那个,曲管事,要不你去将窗户关一下吧。”刘管事分明有些心虚,这段话说的也是磕磕巴巴极其不自然。
但这一切都被戚未央看在了眼里,眼见曲管事借着关窗的由头向她越靠越近,戚未央袖中的银针早已滑落到掌心准备好了随时动手的可能。
就在曲管事距离戚未央还有几步之遥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守卫惊慌失措的行礼声,
“参见武安侯。”
曲管事的脚步一顿,当即便转头看向门外。
只听得‘哐啷’一声,大门从外面被人踹开,一身黑色斗篷之人率先大步跨了进来,而跟在他后面的正是这几日跟在戚未央身边的宋淞。
再次见到武安侯,曲管事的脸上却也没有露出半点惧怕的模样,反而是眯着眼睛言语不敬道:“就是这么个东西骗了我和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