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戚白甫的心里，戚未央还是当初那个小小软软的糯米团子，只会抱着他的手指咯咯笑。
这般可爱柔弱的一个小人儿，却在靖国公府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着长大，才会养成她后来那个骄纵狂妄的性子。
若是戚白甫回来后，看见戚未央还是当初骄纵的模样也许就不会这般耿耿于怀了，正是因为看到如今懂事孝顺的戚未央，他心中的愧疚之意才会日渐加深。
可就算如此，戚老夫人仍旧一颗心偏的没边，每每在他面前提起戚未央时都是以逆女相称，好像她不是这靖国公府的嫡女，她的亲孙女，反而倒像是仇人一般。
这些戚白甫念在戚老夫人年事已高头脑糊涂的份上也都一一忍了下来，可是今日的境况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
戚老夫人平日里对这个儿子虽然有些发怵，但大部分时间她说什么戚白甫也就认什么。
因为这，戚老夫人便逐渐放开了手脚，在戚白甫跟前说话也就越来越无所顾忌了起来。
可是今日，戚白甫却竟然因为戚未央那个逆女当着众人驳了她的面子，这让戚老夫人顿时就接受不了了。
“你！有其父必
有其子，你这丫头就是被你给惯出来的！”戚老夫人气结，冷着脸丢出这句话来。
屋内的气氛陡然陷入了僵硬之中，戚白甫昂着头面上并无半点心虚，这让戚老夫人瞬间感觉自己被架到了高处下不来。
戚白甫的视线落在顾霓裳身上，这才发现她虽低着头，但眼角余光之中皆沾染着狠毒之意看着戚未央的方向，顿时紧皱着眉头大步上前。
“你要做甚——”
戚老夫人见状连忙站起身想要阻止，却还是没来得及拦下那一巴掌。
“啪！”
戚白甫常年习武，这用惯兵器的手劲自然要比戚未央要大的多，这一巴掌下去顾霓裳另外半边完好无损的小脸瞬间就挂了彩，远比另一半还要严重的多。
顾霓裳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几乎都快要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眼前景象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外，外祖母……”顾霓裳只感觉自己的舌尖发麻，生怕戚白甫一怒之下会真的要了她的命，连忙哭着喊道。
虽然她眼下腹中已经有了晋王殿下的骨肉，但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像是能够为了她与戚白甫对抗的模样。
要是戚白甫当真杀了
她，只怕晋王殿下也只会以此事作为要挟成功拉拢戚白甫为己用，并不会为了她和戚家闹翻结仇。
这么一想，顾霓裳就再也忍不住害怕的颤抖起来，哪里还有半点进门时得意骄傲的姿态。
在看见顾霓裳脸上的伤后，戚老夫人顿时有些头晕，脚步虚浮的晃了晃，但一想到她的女儿，立刻又咬牙稳住了心神护到了顾霓裳的身前伸着脖子怒道：“你要杀就先杀了老婆子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弑母之罪传出去，是否还能坐得稳这个大将军的位置！”
戚白甫脸色也早就已经极度阴沉起来，唇角抿着怒气冷哼了一声后退几步。
“顾霓裳，本将军看在你是阿云女儿的份上饶你一次，可若你以为本将军是老夫人那种耳根子软的人那你就错了。”
戚白甫的话直白的让戚老夫人面色一白，只是他并没有就此住口的意思，反而是接着说道：“之前你所做的一切本将军并非不知晓，只是你如今到底已经嫁给了晋王殿下所以本将军想给你留几分颜面。”
“若你日后还像今日般算计囡囡，就别怪本将军将事情都闹到明面上来。”
这欲盖弥彰的一番
重话让不少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尤其是轩辕齐，他根本不明白戚白甫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顾霓裳除了当年顶替戚未央一事以外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他？
可惜，此时的顾霓裳双颊早已肿的老高，将她那双明艳的大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细线，就算是轩辕齐想要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来此刻怕也是不可能了。
而顾霓裳自从挨了这一巴掌之后便彻底安分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缩在戚老夫人的身后微微颤抖着身子不敢言语。
只是在听到戚白甫最后的这番话之后，顾霓裳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在她的体内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莫非……戚白甫知道了当年她算计戚未央只为夺得她气运之事？又或者是他知道自己的双亲是为何亡故？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这些事除了她自己知道以外，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就连武安侯都查不出这些事情，那戚白甫远在边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她的所作所为，更别提之后她有意要夺取戚未央气运一事了。
这件事是当年她在家中翻找出来的，除了她就只有被
她亲手杀死的父母才知道这本书籍中记载的秘密。
对，一定是戚白甫故意诈她，他不可能会知道这一切，一定是这样的。
虽顾霓裳极力的在心中想要说服自己，也努力的隐藏着此刻她早已恐惧到极点的情绪。
但到底还是被戚白甫这番话给震慑到了，于是瞬间便如鹌鹑般缩了起来，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