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轩辕亦自小便活在皇后所出的那两个亲子的阴影光环之下。
除了瑞王,轩辕亦最恨的便是晋王轩辕齐了,因为相较于瑞王那个足智多谋且阴狠诡辣的性子,骄纵无脑的轩辕齐要更加令人心中生厌。
要不是因为他是皇后所出,凭他的心计早就该溺死在后宫那个大染缸里了,哪里还能够活蹦乱跳的在他跟前耀武扬威。
故而,在听到权十七是跟在轩辕齐后头做事的时候,轩辕亦的声音冷的仿佛都能将人冻成冰块。
对此权十七也不计较,只是轻笑了声垂眸道:“太子说的是,在下也正是因为与太子想到了一起去了才会铤而走险来了此处。”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权十七敏锐的发现轩辕亦并非是轩辕齐那种好糊弄敷衍的蠢货。
而且观轩辕亦面相,他最初进来时看他神情却像是失去了生的欲望,倘若他那时便直接开口禀明了来意,并且只用威逼的手段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此刻的轩辕亦就也许已经成为地上躺着的一具冰冷尸体,而不是还能与他对话的活人了。
所以在那一瞬间,权十
七的心头浮起了无数想法,最终还是选择了循序渐进,用迂回战术引轩辕亦主动上钩。
而能让他上钩的前提条件就是,得让轩辕亦先产生活下去的想法和支柱,这样他才有可能会为了以后暂时选择相信自己并且合作。
果然,轩辕亦看着他的眸色越来越深了起来,语气谨慎的出声问道:“所以,你来此是为了什么?要与本太子合作?”
“正是。”面对轩辕亦的质疑,权十七回答的十分果断。
“……”
只见轩辕亦的眉眼瞬间怔楞了瞬,随后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他眼角都笑出了几滴眼泪。
他才猛然住了口,阴恻恻的盯着权十七道:“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还妄想能将本太子从如今的困境之中解救出去?”
他被囚禁在东宫的旨意可是晋元帝亲口说出的,而且大晋律例中也明确的写着,胆敢私养兵力一旦发现皆为死罪。
纵使他是太子,但晋元帝却秉持着就算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的观点,他能够保下这条命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不过对此轩辕亦可没有对晋元帝产生半点感激,毕竟在他看来,与其失去所有沦落
成全京城人的笑柄,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所以晋元帝留下他这条命,不过也只是为了想要让他看清自己的分量,也是为了羞辱他天真的想法和作为而已。
思及此,轩辕亦的心中再度浮起了数月前所遭受的痛苦和愤怒之情,拼命的扯开酒坛上的封条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熄灭他心口足以毁天灭地的怒火。
权十七就这么冷眼旁观着,等到轩辕亦喝的再也站不住脚滚到了地上,他这才带着怜悯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轩辕亦道:“在下还以为太子殿下之所以可以被晋元帝如此忌惮,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却没想到……”
“遇事也竟是如此懦弱,只想着用酒来逃避现实,既然如此那就当是在下看走了眼白来这一遭。”
说着,权十七真就作势要打开门出去。
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权十七的眉眼一沉,脚步迅速的往旁边侧开了身子。
只看到个漆黑的酒坛子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擦过去狠狠砸到了门框之上,巨大的撞击让酒坛瞬间四分五裂,少许的酒水落到了来不及避开的权十七身上。
看着下摆上沾染
的深色,权十七好看的桃花眼似乎晕染了一层薄薄的怒意,紧抿着唇线看向轩辕亦。
“这里是东宫,本太子没有允许你走你就哪儿也别想去!”轩辕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一只手撑着木桌大着舌头含糊不清道。
就在这时,外面漆黑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传来了一阵没好气的怒骂,“大晚上的不睡觉又在作什么,还以为自个是太子殿下呐,省省吧!这都几个月了陛下都没有提过你半个字,我要是你啊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省的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来人是个年轻女子,早在轩辕亦还是成王时就嫁到了府上,后来轩辕亦被封为太子她可没少春风得意过。
但自从轩辕亦失了势,她便开始厌恶起轩辕亦来,不仅隔三差五的阴阳怪气几句,现如今更是和府里精壮的侍卫搞到了一起根本就不让轩辕亦踏进她的院子。
今夜,她本在房中与那侍卫翻云覆雨正在兴头上,谁曾想轩辕亦的院子里又开始打打砸砸的吵得厉害。
那侍卫毕竟是下人,就算是再对轩辕亦不满也不敢直接找上门来,可她就不同
了,当即便随便披了件轻薄的纱衣怒气冲冲的跑来了。
隔着半开的窗户,轩辕亦一眼便看到了院中那个打着灯笼的身影,尤其是在看清她那薄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姣好身躯之后,他那张愤怒的脸上更是几乎快要扭曲起来。
“你不是要与本太子谈合作吗?”轩辕亦哑着嗓子神情诡异道。
权十七挑了挑眉,压下衣袍被毁的不悦转头用询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