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十七淡然自若的用帕子细细擦拭掉匕首上的鲜血,随后将闪着寒芒的刀刃收回了袖口之中道:“如太子殿下所愿,人已经死了,太子殿下现在是不是能与在下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呢?”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轩辕亦的脸上终于是闪过一抹畅快之意,唇角含笑。
见轩辕亦似乎还是有了醉意,权十七不禁皱了皱眉,不过旋即松开了道:“罢了,在下也不急于一时,太子殿下不如先去休息,此处就交给在下处理便是。”
闻言,整晚以来轩辕亦第一次正眼看向权十七,嗓音嘶哑的问道:“阁下名讳?”
“在下权十七。”
轩辕亦点了点头,支撑着桌子站起身,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这才跌跌撞撞的往里间走去。
很快,权十七便将现场收拾的干干净净,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些收尾之事向来做的都干脆利落。
但是还有个尾巴没有处理掉,所以权十七在将血迹全部抹除掉以后才去了另一处院子。
屋里没有点灯,加上此刻天上的明月已经被乌云笼罩,漆黑的空间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权十七自是习惯了,甚
至在比此处还要黑暗的环境中他都可以视物,所以在推开房门的一瞬他就锁定了那个侍卫所在的方位。
那侍卫许是没有想到回来的不是他那个相好,故而猴急的喊道:“小美人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的快受不了了。”
污言秽语。
权十七的眼神在黑暗中逐渐变的冰冷,身形鬼魅的出现在那侍卫身前,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直接一刀取了他的性命。
看着瞪大眼直接往后仰倒在床榻上的侍卫,到死似乎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
因为隔的太近,权十七的脸上在所难免的溅上了几滴温热的鲜血。
只见他的眼里浮出无法掩盖的厌恶之色,用那被血染红的被褥卷着侍卫的尸体就往外面飞身而去。
这血腥的一幕自始至终都没有被第三个人察觉,天一亮,东宫外的侍卫们又只能强撑起精神轮班,压根不知道昨夜府里发生的一切。
轩辕亦睡醒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很快他的脑海之中就浮现了昨晚发生的一幕幕。
“权十七。”
轩辕亦低喃着这个名字,脸色似乎有些复杂。
“太子殿下醒了?”
外间传来的男声
让轩辕亦吓了一个激灵,连忙掀开被褥只穿着里衣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外面的茶桌旁,权十七正散漫的依着扶手沏茶,整间屋子里就只能闻得到淡淡的茶香,除此以外竟是半点血腥之气都荡然无存了。
只见轩辕亦的眼底渐渐染上对权十七的忌惮之情,语气复杂的开口道:“昨夜之事”
“这些小事对于在下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如若没点本事自然也不会来找太子殿下寻求合作不是?”权十七唇角牵着一抹弧度给对面的空杯子倒了一盏茶,语气轻松的说道。
见状,轩辕亦不由蹙眉在他的对面盘膝坐下,端起茶盏放在鼻尖处轻嗅了嗅,随后又抿了一小口。
没想到这人沏茶的功夫竟这般好,回味甘甜茶香浓烈,不仅如此他也并未在茶水之中动手脚。
轩辕亦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只觉得愈发看不透眼前之人。
“在下本以为,经过昨夜之事已经向太子殿下自证了诚心,太子殿下不该再对我心存疑虑才对。”权十七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至此,轩辕亦心底对他的最后一点疑虑也被打
消,默默的抿唇问道:“你说想与我合作,可如今你已经是晋王府的幕僚了,执意要帮扶我这个已经被废黜的太子东山再起,难道就不觉得多此一举了吗?”
若说权十七是个没有倚靠的,那么他想要寻求庇护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找上自己。
但眼下他已经入了轩辕齐的眼,这就让轩辕亦有些想不通他非得来找上自己合作是什么原因了。
权十七唇角含笑,用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看向轩辕亦道:“良禽择木而栖,晋王殿下虽是皇后所出,但他为人蠢笨耳根子又软,就算是如今朝中除他以外再无第二人选,晋元帝都将那些已经被赶出去的王爷重新召回了京城。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能保证日后的储君之位就一定会落到晋王的头上。”
说着,权十七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指停在半空双目灼灼的接着道:“但是太子殿下可不一样,若当初晋元帝的处境与如今一般,那么他定不会选择将您直接废黜囚在东宫,可惜如今圣旨已下一切都成了定局,就算是晋元帝还想要圣心转圜只怕也是拉不下这张脸来。”
是了。
前太子先废再立,这
样的事虽然从前也有发生过,但晋元帝可不愿意将脸丢到整个大晋子民的眼前去。
所以哪怕有过先例,晋元帝也一定不可能重新立轩辕亦为储君,哪怕是最后他只能随便找个人出来顶上这个储君之位,他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天子颜面受到半分折损。
这也正是轩辕亦最痛恶晋元帝之处。
“既然你都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