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却并不是十拿九稳,万一轩辕亦是扮猪吃老虎,在给他的线索里动了手脚的话。
“啧,还是多跑一趟罢。”
一想到此事可能造成的后果,权十七便觉得若不是他亲自去验证一番总归是不放心。
再说,若是等到他将东西交给轩辕齐后才发现有问题,那么届时轩辕齐定是已经铸成大错,惹恼了晋元帝他就更别想要再东山再起了。
权十七头疼的拧了拧眉,先前他本想着帮轩辕齐获得晋元帝的青睐就只需要他在处理朝政上表现精彩一些即可。
可奈何轩辕齐此人虽好掌控,但他晋王府里那一窝女人却实在是能作妖,每每晋元帝刚要对轩辕齐改观些,晋王府里面就一定会闹出些动静来。
这一来二去,晋元帝也就彻底对轩辕齐失望了。
若是不能借助此次名单上的人选重新起势,那么轩辕齐可就要提前退场关于这局夺嫡之战了。
至于为什么权十七最终没有选择站在轩辕亦那边,还有那些话是不是就只是为了哄他将线索说出来。
其实,就连权十七自己都不太能解释的清楚,因为当时那些话也并非全都是为了哄骗轩辕亦而说
,很大一部分是出自他的真心话。
两虎相争确实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只是在最后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人选身上权十七却撒了谎。
轩辕齐是个蠢的,但他就算是痴儿傻子那也是晋元帝正儿八经的嫡次子,就算日后夺权失败最多也就落个被削爵禁府的地步。
可轩辕亦就不一样了,他如今身为废黜之身还能够性命无虞的住在东宫里,无非就是晋元帝为了堵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罢了。
毕竟轩辕亦是前太子,就算是犯了大忌,若传出去……晋元帝连个悔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也未免显得皇家太过无情。
权十七心中其实清楚的很,就算是晋元帝膝下的子嗣全都死绝了,恐怕他都会想办法在临死前让人弄死轩辕亦也不会让他如愿继位登基。
所以,在这个时候抛弃轩辕齐改投奔轩辕亦,除非他权十七是脑子进了水才会真的打算这么做。
至于轩辕亦醒了之后会怎么想怎么闹,权十七却是对这些一点也不担心。
昨夜他看那些围守东宫的侍卫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此时轩辕亦再想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那也只能是自
讨苦吃。
别说他进府的事会不会被轩辕亦说出去,就算他说了那又能怎样,没有人会将轩辕亦的话听进心里去,那些侍卫只会认为他是在府里囚疯了,想方设法的找借口想要出去而已。
思绪翻转间,权十七已经走到了一处府邸前。
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上写着的千府二字透着沉沉的肃穆之气,底下的大门却是在白日里也是紧闭着的。
已经掌握了这千府里所有消息的权十七玩味的勾了勾唇角。
宠妾灭妻,也难怪在这青天白日里也不敢开门见客,是怕府里那点子腌臜事会被人给传出去吧。
权十七走上台阶敲响了大门,过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一个满脸谨慎的小厮出现在门缝里紧张的看着外面。
“请问是哪位大人?”
小厮不认识权十七,自然以为是朝中与自家老爷交好的哪位大臣寻上门来了,所以才会用大人二字称呼。
权十七眯了眯眼眸,笑着回道:“去通知千大人一声,就说在下是他的故人,此番前来是受了东宫里头的那位所托有要事相告。”
故不故人的小厮自是不了解也不清楚,
但在听见东宫两个字的时候小厮的瞳孔瞬间就放了不少,慌忙将门打开了些恭敬道:“还请大人先去前厅用茶,小的这就去通知我家老爷。”
东宫里头的那位自不必说,除了那位废太子还有谁能托人找来千府。
右都御史千文忠是个老实人,但正因为他太老实,所以根本没有魄力压住家里头这堆破事。
早些年千文忠还没有入朝为官时考了整整十二年,在落榜了三次以后,他就开始渐渐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
要知道,千文忠的家乡不过是个极其偏僻的小地方,以他当年秀才的名声怎么也能娶得一房贤妻过上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了。
于是,在第四次进京赶考之前,千文忠就顺从了家里老母亲的意思娶了他同村的一个姑娘为妻。
成了亲,洞了房,千文忠在第三日就背上行礼踏上了进京的路。
也不知是他这三年豁出去的拼搏,又或者是像老一辈所说,娶妻娶贤给他带来的好运。
总之,这一年千文忠高中了探花。
探花郎啊,虽然上头还有状元和榜眼,但他能挤进前三也是不小的造化了。
正巧赶上那时候晋元帝求贤若渴,
朝中急需填充大批的贤士为官,所以千文忠的名字就也被晋元帝亲手给勾上了。
隔天一张皇榜便张贴在了他们这些个进京赶考的学子们所居住的驿馆外头,看到皇榜上自己的名字前头赫然写着都察院右都御史这几个大字,千文忠差点没双腿一软跪到地上去。
而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