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夜云肆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面揉了揉,直到将她的青丝都揉的有些凌乱,才收手轻笑道:“你想要本侯帮你做什么?”
戚未央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抬起眸光灼灼的双眼看向夜云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见夜云肆这样深沉且磁性的声音就能瞬间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都有他在前面顶着。
“侯爷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将风柏借给我就行了。”
马车内的气氛瞬间降了几度,看着夜云肆那张突然冷下来的脸,戚未央顿感莫名。
不是他说要帮忙的吗?
怎么她没有麻烦他,只是问他借个风柏他都这么小气的。
最后直到马车停在了武安侯府外,夜云肆才板着个脸轻声应了声,便自顾自的走了。
而此刻皇宫里正奉命守在傅王所居住的凌霄阁外的风柏则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奇怪的拢了拢毛领看了眼天。
这温度是越来越低了,他可得裹厚些,省的出了岔子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交接手头上的任务。
…………
……
随着京城中的第一场雪落下,不少县镇地方开始逐渐闹起了饥荒。
早
在快要入冬时,晋元帝就因为京城中的流浪乞儿太多动过一次肝火,正好那会子戚未央又将皇庄刚刚收复了回来。
所以晋元帝当即便吩咐打开国库设立粥棚,不过这也只能说是,暂时缓解了饥荒爆发的燃眉之急。
今年早早的落雪,无异于成了压死那些饱受苦楚的庄稼汉们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许多地方因为雪势太大压垮了房屋摧毁了村镇。
这样一来,大批的流民无处可去就只能一窝蜂的涌向了京城。
与京城的繁华相对比之下,真是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展现了淋漓尽致。
每日早朝时晋元帝的脸色都是极其的不好看,可那些朝臣们吵来吵去不过都是些书本上的东西,压根起不到半点实质性的作用。
掀开门帘。
权十七脱掉了身上的黑色貂绒大氅,拍打着头上落着的雪花,走到了暖炉前烘着双手取暖。
冷不丁的屋内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些时日本王想要见一面权先生还真是不容易,没办法,本王只好亲自守在先生的屋子里等候了。”
只见轩辕齐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宽袖常服站在珠帘后面,抬起手掀开
垂在身前的帘子,缓缓走到权十七眼前。
权十七的眉眼微动了动,随后笑着开口:“在下正想着,要去向晋王殿下禀报这些时日以来的成果,没想到殿下倒是等不及先来了。”
轩辕齐的眼里分明盛着不相信,语气莫名:“真如你所言?”
不是他不相信权十七,而是这样重要的名单落到任何一个人的手上,都会引起无数人哄抢。
这就是人性,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没有人能够保持初心。
所以轩辕齐不放心,他必须要听权十七亲口叙述目前事情发展的进度如何了。
待到手指的僵硬被热意退散,权十七才从怀里拿出一叠印有手印的文契交给了轩辕齐。
“这些事已经被在下说服同意支持晋王殿下登基的大臣,如今他们都已经在这张文契上签字画押,就算日后他们想要反咬一口,凭借这个殿下也可以在晋元帝跟前反将他们一军。”
轩辕亦就是前车之鉴,空有把柄和名单又怎样,真沦落到了被囚禁在东宫里的那一天不照旧成了弃子。
这些文契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那些大臣们是自愿扶持轩辕齐成为下任新君,并且要不惜一切助
他成事。
但凡有一日这些人有的生出叛变之心,凭借着这封文契也定会叫那人株连九族身败名裂。
这样一来,就算是那些人生出异心也会提前成为无用之。
只要是聪明的,就不会产生这种与晋王府鱼死网破的想法来。
果然,轩辕齐翻看着手里的这叠子文契,眼里流露出来的满意之色渐甚,重重的拍了拍权十七的肩膀夸赞道:“权先生足智多谋,竟连这样的方法也能想的到,待到事成之后本王定要好好的嘉赏你。”
权十七垂眸掩去了眸底的不屑,随后笑着回道:“能为晋王殿下分忧,是在下的荣幸。”
看见权十七如此恭敬的模样,轩辕齐顿时心情大好,心思一转便眯起双眼问道:“之前锦衣卫指挥使儿子的事,如何了?”
上次晋元帝突然旧疾发作,是轩辕齐故意吩咐锦衣卫去宫外将夜云肆给捆进宫的。
当然,结果也丝毫不出他所料,夜云肆是怎样的性子,当即就将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给打了。
可那陈立,谁不知道是指挥使陈农士的外室所生,至今还没有被认祖归宗。
再加上他惹得可是武安侯,就算是陈农士
心疼自己的儿子想要替他出了这口恶气,也没有立场啊。
若是陈农士当真站出来,那就代表他在人前认下了这个儿子,那他家中的母老虎还不得闹的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所以没法子,陈农士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咽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