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柏愣住。
看见风柏仍旧像是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夜云肆的眉头瞬间拧的更紧了些,语气不悦道:“还不去?”
风柏硬着头皮忽然跪在地上低头道:“属下无能,夫人,夫人她现在……属下没法将她请过来。”
看见风柏有些躲闪的模样,夜云肆的眸光瞬间暗了几分,径直走上前。
也不管是不是会被人发现他的身份,直接就推开门走到了廊中向下看去。
风柏惊住,“侯爷……”
这一看,夜云肆的眼神里几乎要燃出火焰来,阴沉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正在高台上如水蛇般扭动着腰肢的美人儿。
她莫不是想找死罢?!
“侯爷,不——”
风柏追了出来,剩下的字音随着夜云肆飞身而下的动作,瞬间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要是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喊出来,那明日关于侯爷逛青楼的流言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而此时,戚未央表面上看去虽无半点异常,心里头的怒气却早就已经濒临顶点。
要不是为了主动引出夜云肆现身,她才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就在方才,从刚一见面戚未央就发觉到了她异于常人的呼吸节奏与脚
步声,所以她便觉得那个花娘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若不是常年习武之人断不会如她那般脚步轻盈,更何况哪怕距离那么近她的声息却依旧是近乎全无。
对待这样的高手,戚未央几乎是瞬间就对她起了警惕之心,所以才会在后来进门时表现的异常乖巧。
好在花娘虽然不简单,但她却是小瞧了自己,安排在门口的那两个虽然一身的健硕肌肉,但却是两个头脑简单的。
戚未央只谎称腹痛便成功在去茅房的路上甩掉了这两位,偏巧差点又与迎面走来的花娘撞个正着。
情急之下,戚未央只好迅速藏身到距离她最近的一间厢房之中。
本以为会撞见什么长针眼的画面,没想到她的运气还算不错,进了门只看到一个正在屏风后面沐浴的女子。
“何人?”
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浴桶中的女子还以为是伺候她沐浴的丫鬟,闭着眼慵懒的问她是否将花瓣取来了。
听着那女子碎碎叨叨的说着一会儿要去顶楼露脸,今晚的花魁大赏更是为了拉拢到京中权贵老爷们,所以必须要多弄些花瓣来泡,这样一会儿才能隆重登场抓住那些臭男人的心。
戚未
央也从此女的口中听出她就是花娘口中所说的花魁,今晚上的表演就是由她上场。
可眼下她手上又没有花瓣也不能出声,否则一旦让这个花魁察觉到异常,恐怕她还没有找到夜云肆就先会被这个花娘给解决掉了。
至于这个拜月楼到底是不是夜云肆的产业,目前她还没有发现什么确切的证据。
若万一不是,那她冒然自报家门说不定反而会引火上身,甚至有可能会牵连到武安侯府。
戚未央不禁在心底暗骂了句,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想着不能连累夜云肆,殊不知那货现在也许就在哪个美人榻上风流快活呢。
女子絮叨了半天似乎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又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当下就疑惑的扬起语调喊了声,“云翠?”
“是。”
戚未央知道再拖下去就要麻烦了,没办法只好囫囵着应了一声。
听到回应那女子才像是放心了些,又重新躺了下去闭眼说道:“手脚麻利些,否则一会儿要是耽误了正事我定会告诉花娘,到时候将你的牌子挂出去一并接客。”
戚未央已经轻手轻脚的潜到了屏风后面,看着那个热气氤氲中的背影,猛地抬起
手劈了下去。
“……!”
女子连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接头一歪昏了过去,可是还不等戚未央松口气外面就传来了花娘的声音。
“红衣,今儿个来的可都是大人物,你可准备好了没有?”
说着,花娘就作势想要推门进来。
戚未央手忙脚乱的将那个被称作红衣的女子抬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好在这女子身形清瘦,从外面看上去就只像是将被子平铺在床上一般并无异常。
随后戚未央才转头看向那个浴桶,迅速的将衣服全都除去泡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后,外间的花娘正好推门走进来,隔着屏风只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好了,再泡下去你这层皮都要泡脱了,快些收拾收拾出去吧。”
花娘看了一圈,确认屋子里并无什么异常之后才丢下这句嘱咐就转身出去了。
戚未央这才敢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借着这个空档快速的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摆饰。
要是她现在直接从窗户逃出去,且不说今晚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就眼下这个烂摊子要是丢下不管恐怕也会引起祸事。
毕竟从那个红衣之前所说和花娘口中的大人物来看,今夜的花
魁大赏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只怕这其中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些是否又与夜云肆今夜前来有关。
戚未央揉了揉有些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