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她还进过红衣的房间,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为何红衣会将被衾整齐的平铺在床上。
原先以为她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却没想到从那个时候真正的红衣就已经躺在了里头。
估计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浴桶里的人就已经是侯夫人了。
这可是在她的拜月楼,侯爷昨儿个难怪会突然出手,将人给直接带走。
那侯夫人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当着侯爷的面穿的那般,还……还跳了本该是红衣登场时献的舞。
花娘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难怪侯爷生气啊,这搁谁谁受的了,侯爷恐怕都觉得头顶一片绿意盎然了吧。
花娘哭丧着脸,“我要不要先回暗影营里……避避风头?”
风柏略带同情的扫视了一眼花娘,她现在最好还是祈祷侯爷那边被夫人哄好了吧,否则可就不是回暗影营就能避的了的。
房间里。
戚未央搭在夜云肆胸口的手指细微的动了动,随后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
看清楚顶上那层浅藕色的纱幔后,戚未央下意识的就想要坐起身,却不想腰间的骨头像是散架了般让她又无力的重新跌回了榻上。
“别闹。”
沙哑的
嗓音传来,戚未央蓦然回过头去便撞进了一双似蕴含着漫天星辰的墨眸之中,脑中的混沌在这一瞬好像才全都消散。
昨晚的记忆重新归来,没了心头的那股郁结之气,戚未央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有出声。
见到戚未央微红的耳垂,夜云肆的眼底闪过一抹好笑,伸出手又将人困在了怀中阖上眼眸低声叹道:“再陪我睡一会儿。”
嗅着鼻尖传来的淡淡兰香,戚未央莫名觉得心安了不少。
账嘛,来日方长,以后再算也来得及。
见戚未央埋在自己的怀中不再反抗,夜云肆眸底的柔色更是满的快要溢出来。
然而,很快这温情的氛围就被敲门声打破。
夜云肆的眉头微蹙,听到风柏在外说道:“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此刻的风柏只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要不是因为刚刚靖国公府来了人,传来的消息又异常重要,他是死也不可能挑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打扰侯爷和侯夫人的。
一想到他刚刚还在同情花娘,风柏就忍不住想要双手合十在心里为自己祈祷,估摸着他的下场会比花娘还要惨了。
“……”
屋子里静悄悄的,好
像屋内的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搭理风柏。
风柏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轻声喊道:“侯爷?”
“知道了。”
里面传来的声音,像是数九寒冬里的寒冰一般钻入风柏的耳朵里。
门外的风柏忍不住浑身一颤,苦着脸守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不敢再出声了。
“你快起来!”戚未央忍不住伸出手推着面前之人的胸膛,本就鲜红的唇色,此时更是潋滟的快要滴出水般。
夜云肆那双黑眸里似乎隐藏了无数风暴,却又被他压抑下去,凑近了她的红唇又轻啄了下。
“一会儿本侯会让风柏先送你回府,至于你的疑惑……”
“待本侯回去再为你一一解答,可好?”
顿了顿,他语气柔缓下来。
戚未央望向他几乎融情的墨眸,在这张颠倒众生的容貌上,可谓是相得益彰。
她收回视线,一时哑了声息。
这男人,当真是有一套蛊惑人心的本事。
等到戚未央穿戴整齐以后,夜云肆也刚准备好要推门出去。
但是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夜云肆墨眸一阵晦暗不明。
走上前,夜云肆一手扯过自己身上的暗红色大氅披在了戚未央的身上,又仔细将系带打
好才用手指不经意的擦拭了番她白皙的脖颈。
看见夜云肆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戚未央有些不解的拧了拧眉。
“如此你便好生待着,本侯先走了。”
等到夜云肆出去,戚未央才蓦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冲到铜镜跟前照了起来。
“……!”
直到发现自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蔓延皆是青紫的红痕以后,戚未央才猛地将大氅领口死死的扣住捏在手里。
夜云肆,这个男人是属狗的吗?!
戚未央闷闷的咬着后槽牙,正巧这个时候风柏也与夜云肆说完话了,在接到侯爷的吩咐说是让他护送夫人回府以后。
“属下领命!”
风柏几乎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
自从夫人嫁进了武安侯府,侯爷那反复无常的性情就已经好很多了,尤其是昨晚之事皆有他和花娘的失职过错在其中。
要换做从前,侯爷定会二话不说先罚他二人回暗影营从头开始受尽刑罚才能重新获得出来的机会。
可刚才侯爷出去的时候分明是满面春风,不仅没有计较他擅自打扰更是连花娘的处罚也一并免去了。
天知道,此刻花娘应该在楼下激动的想要放鞭炮了吧。
这一切要说是托了谁的福,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戚未央了。
所以在门口,风柏对戚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