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黑,戚未央才又换上那一身浅色宽袖长袍,看起来恣意潇洒。
随后,她便乘坐马车到了拜月楼门外。
三千青丝依旧只用了一根素圈的金簪,高高束起在脑后,鬓边垂下的几缕发丝更衬的她容貌艳绝雌雄难辨。
花娘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热情洋溢的招待着每一个进门的客人,但是……
当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到停在正门口的武安侯府马车时,瞬间就僵硬住了。
尤其是——
看到那个熟悉的女扮男装从马车上下来,花娘一双上挑的勾人眼眸中,竟是溢出了几分欲哭无泪的意味。
“这祖宗怎么又来了……”
而在另一边。
戚未央从马车上下来后,就吩咐赶车的幻羽将马车停到后院等着她,另外就是没有她的命令绝不可擅自行动。
幻羽来前并不知这拜月楼到底是什么地方,毕竟他从前也不是这京城里的人,来到京城也只是为了向戚未央报恩。
所以在今夜之前,幻羽从来都没有想过戚未央要来办事的地,方竟然会是一座青楼。
“夫人,这里面乌烟瘴气人心也肮脏的很,夫人若有什么事大可吩咐属下去办便是,又何必亲自淌这趟浑水。”
幻羽
虽然不敢忤逆戚未央的吩咐,但还是不甘心想要劝说一二。
闻言,戚未央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斜睨了一眼幻羽,但就是这一眼却无端让人生出几分不寒而栗的萧瑟感。
“当初,是你说要留下来做为本夫人的暗卫用以报答救命之恩,怎么,现如今就想要翻身来做本夫人的主了?”
“属下不敢!”幻羽连忙垂下头抱拳道。
“罢了。”
戚未央也知道幻羽并非这个意思,但是今夜之事是夜云肆特意将腰牌借与她,才能够如愿进去这拜月楼打听消息。
若是能让幻羽进去,她自然也是懒得亲自来此走一遭,尤其是这地方给她的回忆也不是多好。
戚未央撇过头,努力忽视掉一想起拜月楼心口处就会微微泛起的那抹悸动。
“去吧。”
“是。”
看见幻羽应声后便驾着马车拜月楼后院赶去,戚未央才拂了拂衣袖,转身走向笑容有些僵硬住的花娘。
见到戚未央径直向自己走过来,花娘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烟消云散。
眼看躲不掉,花娘只好扬起笑脸摇晃着腰肢往前迎去,“哎呦,这不是云公子吗?奴家还以为您将这拜月楼给忘记了呢!”
待靠近了戚未央,花娘才压低了几分声音扬着唇从口中挤出道:“可是侯爷那边有何吩咐?”
“……”
戚未央挑了挑眉,不动神色的将手心里的腰牌露出给花娘看了一眼。
虽然戚未央的动作很快,但花娘还是在顷刻间便认出了这枚腰牌,是属于武安侯的。
“……!”
花娘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这些暗影最是清楚这腰牌的分量,武安侯更是从不离身。
因为单凭此物,就可以调动整个暗影营中的暗影,无论是任何事,只要亮出腰牌她们就必须无条件遵从。
造孽啊!
花娘的心中不禁叫苦,这小祖宗上次来就让她折损进去了青衣,才将尾巴给处理好。
这才过了几天,万一这位小祖宗又闹出点什么动静来,恐怕她这拜月楼就彻底要开不下去了。
但是见到腰牌无异于见到武安侯亲临,就算给花娘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忤逆武安侯的意思。
花娘交代了门口迎客的姑娘们几句,随后才亲自领着戚未央上了最顶层。
“上次侯爷的情况特殊不能让人瞧见,所以属下就没将侯爷领到这儿来。”
花娘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间屋子就只属于侯爷一个人,
夫人请。”
显然,这最上层的环境与下面截然不同,这一路走过来不仅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甚至就连那浓郁的脂粉香气都淡了不少。
戚未央大大方方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而打量了一圈屋内,才开口问道:“你家侯爷难道没有提前知会过你?”
刚才进来时花娘询问她此行是否是夜云肆有所吩咐,这就说明她突然来此花娘并不知道。
那夜云肆为何要与她说来这里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花娘也有些懵了,她要是提前知道早就先安排好一切了,哪里还会如常迎客?
“属下……确实未曾提前收到消息。”花娘干笑着回道。
气氛有些尴尬。
花娘轻咳了两声,先打破了沉寂道:“不过今儿夫人来的巧,上次夫人来时正巧青衣被那户部尚书刘大人看中接回了尚书府,听说今儿个那刘大人还会过来。”
戚未央皱了皱眉,户部尚书,那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刘明东?
这一把岁数了,他竟然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头来逛拜月楼?
戚未央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果然男人就没有老实的。
听青衣的名字戚未央就已经猜到了几分,毕竟上次她可是顶替了红衣
的名头出场的,当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