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些人之所以会这么快的倒戈向晋王那边，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有此人在其中牵线的缘故。”
戚未央的脸色略白了一瞬，只因为花娘口中提及的那人，正有可能是她的大师兄权十七。
没想到，事到如今那个神秘人依旧选择站在晋王府那一边。
而且听花娘的意思，轩辕齐如今手里还掌握了不少关于朝中大臣们的把柄软肋。
难怪，没了顾霓裳腹中的双生子，他还能有心思来这拜月楼花天酒地。
“哦对了。”
花娘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属下最近还发现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戚未央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花娘道：“说下去。”
花娘皱着眉，表情似乎有些犹豫的回答道：“那人正是夫人的庶兄，戚大将军的庶子，戚明阳。”
这下戚未央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戚明阳的事。
尤其是戚明阳如今已是双腿残疾，饶是如此他难道还能身残志坚的来逛青楼？
没有让戚未央疑惑太久，花娘接下来的话直接就印证了戚未央心底的猜测。
“自从晋王来这拜月楼后没两日，
那戚明阳也跟着莫名出现了，因为他每次来都是坐在轮椅之上的，所以属下才会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是啊，能不深刻吗？
戚未央嗤笑了声，坐着轮椅逛青楼，这戚明阳玩的怪花啊。
“尤其是”
看见花娘吞吞吐吐的样子，戚未央神色平静的摆了摆手道：“无碍，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不用因为戚明阳的身份而顾忌什么。”
花娘听到这话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夫人会因为那戚明阳是她的兄长所以会有些避讳呢。
“是。”花娘应着，“属下发现每次晋王来过以后的第二日戚明阳就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拜月楼，并且每一次都会点晋王前一日来作陪的姑娘。”
“起初属下还有些疑心，所以都会在戚明阳走后召人来询问一二，但是每次都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状况。”
哦？
戚未央饶有兴味的摸了摸下巴，看不出来戚明阳还有这种癖好，还专门喜欢找轩辕齐玩剩下的。
可要是她单纯认为戚明阳真就是这样一个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戚未央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世她之所以能够认识轩辕齐并对其一见倾心
，其中大部分的功劳可是非戚明阳莫属。
所以不难看出，其实暗地里戚明阳与轩辕齐的关系应该并不陌生。
而且说不准，这戚明阳实际就是轩辕齐的人。
戚明阳虽然每日都故意错开与轩辕齐来拜月楼的时间，但很显然，他们两个必然是有什么联系的。
否则，戚明阳都已经成了那副鬼德行，来这青楼和太监逛青楼又有何异？
这种自讨苦吃的事，以戚明阳那个爱面子的性格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让戚明阳非来不可的理由。
戚未央眯了眯眼，“后来呢？那姑娘也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她不信那个女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青楼姑娘，既然戚明阳和轩辕齐每次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找了同一个女人。
那么问题必然就只能出现在这唯一一个交集点上。
而这事就连她这一个外人都能看的出来，更别说以花娘的玲珑心思又岂会看不透这点？
果然，花娘的脸色变了变，看向戚未央的神情瞬间更加敬重了几分。
“属下不敢欺瞒夫人，这拜月楼里并非所有姑娘都是属下亲自调教，也有一部分是从
外面买回来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拜月楼里的姑娘并非所有都是忠于她和武安侯府的，她们也有可能为了利益与前途背叛拜月楼。
其实这点戚未央倒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花娘就算再厉害，她也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自然不能面面都考虑的周到。
更别说这拜月楼的规模并不小，若是姑娘少了反而会引起城中那些权贵的疑心。
要知道，那些个能来的了拜月楼的人可都是在朝中浸染了多年的狡猾性子，又有哪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轻易糊弄的。
除去花娘亲自培养出来的那些心腹，从外面买姑娘回来也是必然之事。
想她自己上一世就连自己的血脉至亲都能够背叛她，更别说这些本就是半路买来的女子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戚未央把玩着手里的腰牌，今晚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少，想来夜云肆应该早就已经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顺水推舟给她这个人情吧。
“你先出去吧，身为拜月楼的老板娘消失太久总归是会引起旁人注意的。”戚未央闭上眼轻声说道。
正好她现在也需要时间自己一个人静
静，看看能不能从这些零碎的头绪中找出一个线头来捋清楚。
“是，属下告退。”花娘用着感激的语气说道。
看看，还得是夫人啊！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