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后也为自己的长子能够洗刷冤屈而感到喜极落泪,景帝更是为了补偿对其的亏欠给与了他无上的权利,并且允了他监国一职,一时间大皇子风头无两,朝中根本没人能够与他抗衡。”
说到这,幻羽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眸底却闪烁着愤怒且哀伤的光冷声道:“可是他们忘了,还有一个人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就连景帝和景后也忘了他们还有个嫡次子,在这次的事件里,失去了所有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戚未央的眼底闪过暗芒,后面的事情幻羽哪怕不说她也能够猜的到了。
一个十岁的幼子差一点就从自己的手上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孩子。
原来天家无父子这五个字,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都是如此。
想来那个时候幻羽受伤,应该也是他口中的那个大皇子,他的亲哥哥所为吧。
“那当初你为何会出现在药神庄里,而且还会被当成奸细给抓了起来?”戚未央皱眉问道。
他既然已经是被景国舍弃之人,按理说怎么也不该继续帮着景国卖命才是。
只见幻羽的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因
为景后。”说着,幻羽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戚未央重复道:“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一个母亲的哭求,所以我答应了她要帮景帝去药神庄中找到传说中的神药。”
什么神药?
戚未央越听越一头雾水了。
如果说幻羽是因为景后的哀求狠不下心才选择去了药神庄冒险,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什么神药?
只见幻羽好似看穿了她此刻的内心猜测,对着她点点头说道:“景国有传言,在大晋的地域上有一处药神庄,里面的庄主是个医术极其高妙之人,其中藏着的灵丹妙药更是数不数胜,那时候大皇子因为出了宫外被下人践踏欺凌伤了底子落下了病根。”
“所以景帝和景后对其愧疚难当,就想要我去往药神庄寻一些神药回去给大皇子用,谁知道药神庄里的戒备如此森严,我花了数日才好不容易探进去,可当晚就被那些人给擒住了。”
原来如此。
看样子这景国的帝后相比较晋元帝来说似乎也是不遑多让,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如此偏颇残忍。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最起码景帝在某些方面来说
还是要比晋元帝有良心的多,最起码人家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其中一个啊。
虽然这样苦了其他皇子,但总好过直接要了自己儿子性命的晋元帝。
戚未央抿了抿红唇没有出声,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的有些沉闷起来。
许久,戚未央才低声问道:“所以之前你从药神庄离开以后是回了景国?”
幻羽的眸光暗了暗却没有回答,等于是默认了这问句。
“景帝发现我没有带回神药当场震怒,命人将我关进了地牢严加看管,可大皇子却在暗处另狱卒动手对我进行拷打,就在我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大皇子又病倒了,景帝景后的注意瞬间就被他给占去,所以我才有机会可以逃出来。”
啧啧啧。
幻羽叙述的这段往事听的戚未央不禁有些唏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若是摊上这样的爹娘,还管什么孝道不孝道,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天大地大,她就不信那景帝和景后的手可以伸到大晋朝来。
思及此,戚未央的眼神里也渐渐浮上了些许不赞同之意道:“所以他们都这样了,你这次回去又是为了什么?”
幻羽像是被戚未央这
话给问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好半晌都没有吱声。
直到屋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幻羽才警觉的从椅子上起身皱眉道:“有些事即便我不想去做,但是我的身份却注定了我这辈子永远无法袖手旁观,今日一别山高水远,希望夫人和侯爷可以保重自己,待到来日若有缘重聚,幻羽定会只做夫人身边的暗卫幻羽。”
说罢,幻羽一脸郑重的对着戚未央拱了拱手,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迅速闪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戚未央张着嘴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幻羽的身影就早已消失在窗外了。
收回视线,戚未央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脑子里有些乱乱的,烦躁的很。
推门进来的是夜云肆,看到戚未央像是出神了一样坐在桌边,瞬间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处。
“谁让你起来的?”
夜云肆大步走到桌边,将戚未央打横抱起重新放回了床上。
也就是在这时,戚未央才终于从方才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我已经差不多了,已经无事。”
说完,她叹了一声,还是有些神情郁闷,看向夜云肆问道:“你说,若是日后你得到
了想要的一切,你会怎么对待晋元帝?”
夜云肆意外的挑了挑眉,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眼半开的窗户轻笑道:“怎么,方才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突然有此一问?”
戚未央语塞了瞬,她也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荒唐。
晋元帝都那样对待夜云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