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发黄的草丛里突然传出异响,两只狗子警觉地竖起耳朵,背压低,爪子无声一点点往前挪动,随时准备进攻。
“喵呜!”在狗子准备进攻的时候,草从里突然窜出一只三花猫,阿满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发现是熟悉的猫,“是你啊,三花,吓我一跳。”
三花猫是家里喂养一段时间的野猫,时间久了也没那么怕人,不过还是没往热情唤她的阿满这边来。
狗子可不管这么多,汪汪叫着就要扑过去招惹三花,以前刚见这群侵入地盘的野猫时儿,猫狗关系紧张,见面就要打。
现在黑豆和地瓜熟悉了这些猫,贱兮兮的开始和猫玩儿,不过人家猫记仇,不理这俩傻狗。
三花瞪着眼,炸毛弓背,对着冲上来的两只狗哈气,阿满无奈跑上前揪住两只傻狗的脖子,“人家三花不想和你俩玩儿,你俩可长点心吧!”
三花抬头看看阿满,喵呜一声,摇着尾巴又三两下消失在草丛里。
阿满好笑的摇头,不知道还以为是专门来打招呼呢。
“这段时间的饭,还算没有白贿赂!”
阿满放开两只狗继续往前走,任凭他们在草丛里钻来钻去。
“阿满,怎地这个点出来了,吃饭没?”妇人出门晾衣服,看着朝这边走来的阿满,笑着打招呼,“没吃来婶子家吃点儿,也就添双筷子的事儿。”
“吃过了,吃过了,婶子家苞米可收完了?”阿满笑着回绝,上前从洗衣盆里拿出一件衣服,一抖衣服散开,搭在晾衣绳上。
“收完了,我看你家那十五亩地的苞米,杆子和叶都黄的差不多了,可是要收了?要雇短工?”
妇人听出话音,以往阿满家忙不过来都会从村里雇短工,今年峥子也不在,作坊又新建了四个,家里又搞什么熏房。
村里在没有比阿满家更忙的人了。
阿满点头,把最后一件衣服搭在晾衣绳上,问:“婶子要是不忙去我家帮忙收苞米吧,还是按以往的价格,一天三十文钱。”
狗子汪汪叫几声,追着没毛公鸡四处乱窜,阿满呵斥几声,鸡飞狗跳吸引了不少妇人从家里篱笆墙探出头来看。
阿满趁机把家里要雇人收苞米的事儿说了一声儿,家里闲着的妇人都应下来。
“成,明早一早去我家集合,镰刀和小板凳还是麻烦婶子们自己带了。”
“知道,不用你提醒。”妇人大咧咧回话,村里人几乎都在阿满家做过帮工规矩都知道,谁家也一下子拿不出十好二十几把镰刀。
阿满把兜里的瓜子花生给妇人散散,笑说几句,喊上两只不安分的狗子就往村西头溜达。
一路走一路溜达,阿满从村尾逛到村头,雇了二十二个妇人,村中央又响起铜锣声儿,作坊招工开始了,阿满带着狗子绕道回家。
天空瓦蓝瓦蓝,白云胖乎乎像一朵朵棉花糖,阿满伸长胳膊猛吸一口气,都是草木的清香,田间地头不远处的山上,树叶被秋风吹得哗啦啦响,黄黑的老叶打着旋落到地上,又成了树木新芽的肥料。
“阿满,搁着发啥呆呢?”杨大舅头戴草帽,拎着镰刀从地里回来,就看到外甥女傻傻伸着胳膊,看着天空发呆。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啥也没有,叫人也没反应。
阿满思绪回笼,笑着打招呼,“大舅,刚从地里回来?我去村里雇短工收苞米去了。”
两人并排往家里走,杨大舅听到阿满话,沉声说:“我正要去找你呢,遇上正好,村里人家的苞米都收得差不多了,我路过你家地一亩也没收。
是要赶紧收了,家里的苞米地收的差不多了,我明早去给你家帮忙。”
分家以后,江氏跟着二房,田地也是二房分的多,十七亩地,二房分七亩,大房和三房都是五亩地。
不过二房和三房都忙,杨二舅和二表哥,赶着骡车出门谈营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马氏被休的事也不知道,钱氏就自己做主把自家地托给杨大舅照料,杨三舅夫妇俩每天要去超市上工,也没时间,也跟钱氏有样学样全部托给杨大舅照料。
兜兜转转这十七亩地还是杨大舅照顾,不过杨大舅忙不过来时,两房也会出银子给雇人。
阿满看看头发斑白,脸上更加苍老的大舅,喉头有些哽,一个马氏一场分家一场休妻,杨大舅本来浓黑头发,白了一半儿。
“好,那就麻烦大舅了!”阿满没说出拒绝的话,杨大舅也松一口气,现在对他来说,忙些就是好事,不然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他难受。
太阳一寸寸西移,门口传来骡车声音,冯叔声如洪钟的声音传入耳朵,阿满一听就知道是忠叔领着镖局的人来了。
还是好久没见的冯叔。
“在院里就听到冯叔的声音了。”阿满笑着出门打招呼,“冯叔咱们该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可不是,得有五六个月!”冯涛眼睛打量这两座宅子,眼里都是夸赞,“你们这房子建得真不错,峥子那小子去投军也不说一声儿,要不是听老忠说,我还不知道呢。”
芳婶端着洗好的梨子、山奈还有黄橙橙的橘子出来,没好气的看一眼说话没个把门的人,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