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账本合上,轻笑出声,“若娘子不愿,我就不纳。”
他看着我的黑眸是那般专注,他的声音是那般轻柔充满情义。
夫君如此待我,我本该满心欢喜,可不知为何,我的心却很痛。
我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与我自懂事起就在一起的男人距离我这般遥远。
我看不懂他。
他还是一如往常那般以一种温暖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说出的话语一如往常一般让人觉得他爱我入骨。
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我说,他宠我护我,却并不爱我。
我问他,“子岳,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颤抖的我面前,拥我入怀,他一手替我整理鬓角的乱发,一手抚摸着我的腹部,温声道,“你非常重要,至少百年之内不会出现比你更加重要的存在。”
其实,那天他倒是说了个大实话,或者说他根本不屑骗我。
可我却太过天真,无视直觉的警告,听到个百年就当是自家夫君许了我一生,毕竟百年已足够囊括凡人的一生,我当时心内感动不已,将之前的怀疑都认定为是孕期的病症。
之后回想起来,我只觉悔恨不已,若我那时没那么愚蠢,被一句话给哄得晕头转向,能抬头看一看我那位好夫君,定能看到,他那盯着我腹部的,完全称不上是爱意的的视线。
他那时的视线定是狂热的,对即将得到手的力量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