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宵,还不见萧白回来,茱萸越想越不安心,忍不住披起衣。 帘帐外立马有人点起灯火,缓缓向她走来,“世子妃,有事请吩咐奴婢。” 茱萸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世子妃,我不过是服侍世子的婢女罢了,你们叫我姑姑就好。” “是,姑姑。” “世子回来了吗?” “禀姑姑,世子还没回来。” “不行,我要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茱萸说着就起了身,要往外出。 “姑姑,任统领说,世子没事的,天亮了就会回来。” “任统领?任统领怎么知道?他跟你们说的?” 那婢女怯生生地道:“奴婢们是樊贵妃派遣来的,听贵妃说,世子和世子妃以后就都住这里了,让奴婢们好好服侍。” “贵妃?樊贵妃?”茱萸想了又想,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萧白都和樊氏素无交集,为何她会这么做。又觉得可能是梁帝授意,心里又忐忑了一阵,自此无眠只等天亮。 次日,还不见萧白回来,茱萸正打算出府,却见一名胖嬷嬷过来拦着她道:“世子妃要做什么去?” “我说过我不是世子妃,只是世子的侍女,跟你们都一样。” 嬷嬷笑道:“好好好。这府中,除了世子我们便听您的。” “既然听我的,那就别拦着我,我要去宫外看看。” “姑娘出不去的,这府外都是任统领的人。” “什么?任统领将我们看押起来了?” “不是我们,是姑娘一个人。不过,姑娘放心吧,贵妃交代了让我们好生服侍世子妃的。” 茱萸不信这嬷嬷的,擅自出去,那嬷嬷也不拦她,只等她到了正门,果然见府外站了很多宫中侍卫。 有人拦住她,“世子妃,任统领吩咐过,世子会平安回来的,请世子妃放宽心,也不要出去,只等世子回府便是。” 茱萸见说再多也是徒劳,只得折返回内寝。 到了晚上,嬷嬷在外面喊:“世子妃,世子回来了。” 茱萸再顾不得许多,赶忙冲出去,果然萧白终于回来了,跟他同时回来的还有在他身后毕恭毕敬的任九篱。 “世子,你没事吧?” 萧白还没说话,旁边有人抢着道:“世子妃放心,世子安然无恙。”说话的正是任九篱旁边的褚昂久,茱萸抬眼看到他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这张脸,正是那夜她推窗时看到的脸。 却不料褚昂久也丝毫不隐瞒,道:“世子妃,你我曾经打过一个照面,可还记得?” 茱萸看了看褚昂久又看了看萧白,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追过来的嬷嬷见她脸色苍白,双眼呆滞,忙将她扶住,“世子妃,世子回来了该高兴啊,快进去吧。”说着,嬷嬷将茱萸拥进了殿内。 到了内殿,褚昂久和任九篱等人告辞出去,殿内只剩了茱萸和萧白,萧白道:“从我回京前,我就开始了这些计划,今日所有大功都已告成。” “大功告成?陛下他——” “陛下已是半残之躯了,现在除了樊贵妃、十二皇子和任九篱和一位太医令,其它人都见不到他。” “那太医令想必也是受制于樊贵妃或任九篱。” 萧白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茱萸苦笑:“再聪明还不是被你蒙骗了将近三年。” “那是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破绽,褚昂久来时总会在你屋里熏了迷药,让你丝毫察觉不到。” “那当初褚昂久和李妙手为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那是因为任九篱一直保护着他,明为追捕,实则是给他准备好了一切。” “所以,太子、德王、睿王、顺王都死于你们之手?”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贪念所致。” “不是,太子和太后的是无辜的。” “太后并没有在我计划之列。” “我明白了,一切我都明白了。”茱萸说着准备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 “这府里如今已经侍婢成群,世子根本就不需要茱萸的服侍,我去哪儿不重要,” “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服侍。” “那世子连我都不愿放过吗?” “你难道不想看到我帮你报当年朱家满门抄斩之仇吗?” 茱萸很是震惊,“当年的朱家?” “是你告诉我的,当年的华亭,有个世家大族,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