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母的话是在理的,如果换成江孜的话,她会像于晓静这样吗?
江孜自认为不是什么圣母,她也不真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无亲无故的老人家虽然看着是挺可怜的,但是要她去照顾他们……她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好心。
虽然他们的意思只是住在后院,只是搭伙吃个饭,不需要照看他们,但是真要有什么事能不管吗?老人家头疼脑热折腾起来动静指不定多大,到时候铺子的生意不管了?
所以到底是个麻烦。
换成江孜的话,还真不定会像于晓静那样接受这个条件的。
若是他们住到方山村,就在他们两家旁边,买了仆人,在加上家里人也会随时照应他们,比在铺子里好——至少外人不会觉得于晓静需要照顾他们管着他们不是?
这样子听起来似乎是不太好近人情,人家老夫妻年岁大了,照料一下怎么了?可是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只能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江孜只能跟于晓静把话说清楚了,让她自己好好想想——说真的,她也不怎么赞同让那老夫妻住在铺子里和于晓静搭伙吃饭,于婶说得一点也没错,这要是传出去了,人家都觉着于晓静还有两个拖累,日后谁愿意来说亲?这里是古代,对女子本就有太多的限制和不平等。
因为下雨,大伙都不打算去镇上了,两家人就在江家的堂屋闲聊——江母和于婶凑在一起,一个绣帕子,一个在纳鞋垫,时不时的小声说几句,于叔闲不住,坐了会就穿着蓑衣出去了,说是去山上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野菇,至于江谌和于晓毅,那是一直说个没完,说的都是一些去县里镇上囤货卖货的事儿,瞧着两人积极性是真的高。
江孜闲着没什么事,就坐在那里慢悠悠的磨着五香粉——用的是花椒、肉桂、八角、丁香和小茴香籽,先分别磨成粉后再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没事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她旁边坐着的是于晓静,闷闷不乐的跟着磨五香粉,一句话也不说,江孜说一句她就应一句,看着特没精神,估摸这还在琢磨租铺子的事情。
至于小江源,难得放假,本来是想要找小伙伴们玩耍的,结果遇上下雨,哪里还能出门,要是淋雨受了风寒,阿娘和哥哥姐姐都会担心,懂事的他自然是不会瞎折腾的,只是这样他难免觉得无聊,整个人揪着阿狗不肯放——江源最近这一个月吃得好,营养跟上去了,长高了不少,可阿狗长得更快,趴在那里看起来跟江源差不多的样子,虽然小主人几乎不在家,可它还认得呢,即使江源一会捏捏它的爪子,一会揪揪它的尾巴,它也不生气,只是偶尔不耐烦的甩甩尾巴。
不如中午就做一道五香豆腐丝,这道菜很简单,算是一道很是传统的素食,只要有豆腐干和五香粉就可以了,用料虽少,味道却是不差的。
到时候顺便多卤些五香豆腐干,送去食肆,只需要加热切丝再用醋、香油等调料拌一拌,这样做出来也就是五香豆腐丝了。
然后再做几道简单的菜就好了。
下雨天人都变懒了。
江孜这样想着,放下手上的东西,伸了个懒腰:“我去厨房看看中午吃什么。”
“不用做太多,今天早上吃得晚,又没怎么动弹,不怎么觉得饿。”江母手上的帕子刚刚好绣完,现在她用的是比较昂贵的金丝线,做好都要用软绵的棉布仔细包裹起来,就怕被刮花了就等于做了白工。
江孜应了一声,拍了拍于晓静,她茫然的抬头:“干嘛?够了?不磨了?”
这神游状态怕是要持续很久了。
“你继续。”江孜比了个手势,站起身,于晓静什么也没问,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看起来是很认真,但实际上……
算了,不重要。
外面下着雨,天气凉爽了起来,可厨房里还是有些闷热,江孜转了一圈,拿了一把新鲜的韭菜,五个鸡蛋,一颗白菜,半个小南瓜。
韭菜炒蛋、酸辣白菜焖肉,清炒南瓜,再加上五香豆腐丝。
其他几道菜简单,也是常做的,唯独五香豆腐丝是第一次做。
加工坊做好的原味豆腐干拿出来洗净,每三块叠在一起,用线捆紧;将干辣椒和磨好的五香粉装入一个布口袋,放入锅中,然后锅里放水、酱油、盐、葱片、姜片煮沸后变成了五香卤汤。
捆好的豆腐干放入卤汤中,煮到汤汁浓稠,让汁液均匀地渗透到豆腐干内部,豆腐变成好看的棕红色,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时就可以捞出豆腐干了,晾凉切丝装盘,然后加葱丝,葱段,盐、醋和香油,拌匀即可。
江孜煮了满满一大锅的五香豆腐干,自然是不可能全部都用来拌豆腐丝,只是自家人一份,加工坊一份,剩余的全部晾凉了放在阴凉处,等到去镇上送豆腐的时候一起拿过去。
江孜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就把饭菜准备好了,这时候雨也停了,于婶招呼着大伙儿把饭桌摆好,碗筷布置好,一坐下,江源这小家伙却是不见了踪影。
“阿源?”江谌喊了一声,不远处鸡笼的方向传来了江源清脆的答应声,他很快便跑了过来,屁颠儿的跑到江孜身边,爬上椅子,眼巴巴的看着她:“阿姐阿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