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龚雪花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对陆宇林倒是满心的感激了。
她很识大体地说,“我是孙媳妇,照顾祖母也是应该的,不如我这就同你回去。”
陆宇林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握着龚雪花的手,脉脉含情的劝道,“祖母这次病得凶险,大小便都失禁了,你是从小金尊玉贵娇养着的,哪能吃这份苦,这种粗活交给月娘就是了,这不都是她分内的事吗。”
“可是我已经回娘家许久了,再不回去婆母会不会挑我的理?”龚雪花心里有些没底,她没敢说爹娘一直要她和离的事情。
陆宇林胸口拍得啪啪作响,“娘那边有我呢,你是我唯一的妻,谁也不能欺负你,就算是娘也不行。”
“二郎,你对我可真好。”龚雪花就这样被陆宇林三言两语哄好了。
“今日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得赶紧回去,我趁着给祖母抓药的空档特意来瞧你的,哎,今年什么行业都不景气,唯独这药卖得一日比一日贵,也不知道钱够不够。”最后几句话陆宇林看似是自言自语,却每个字都落入了龚雪花的耳朵里。
“二郎,你等我一下。”龚雪花说完就跑回屋子抱了一个精致的匣子出来交给陆宇林。“二郎,这里面都是我的首饰,你拿去当了给祖母抓药,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陆宇林双眼放光,不由自主地接过匣子,嘴上还在推辞,“雪花,我是个男人,怎么能拿你的东西?”
“这是给祖母的,你快走吧,一会儿我娘出来可就走不了了。”龚雪花将匣子塞进陆宇林怀里,不时地看一看身后,生怕她娘突然出现。
陆宇林闻言,也不再假客套了,抱着匣子拔腿就跑,龚雪花还眼巴巴地追了出去,“二郎,记得来接我啊。”
可惜,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一个人怅然若失的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龚夫人站在她身后,无奈地骂道,
“龚雪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陆宇林说什么你都信啊?他把你卖了你还得给他数钱呢吧?”
“娘,宇林不是这样的人,那些东西是我硬塞给他的,祖母病了,需要钱抓药。”龚雪花不明白她娘怎么就那么看不上陆宇林。
“那你就跟我去瞧瞧陆家二郎是怎么给他祖母抓药的。”龚夫人说完,直接带着龚雪花上了马车。
这时,家丁来报,“夫人,姑爷去了醉仙居。”
龚夫人带着龚雪花在陆宇林隔壁要了个包间,一进屋就听见陆宇林献宝似的说,“月娘,还是你有办法,龚雪花那个傻子上赶着把这些好东西塞给我,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她戴过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赶明儿拿去当了,我要换成最时兴的款式,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吃一顿,天天吃糠咽菜的,你看我都饿瘦了。”月娘语气轻薄放浪,陆宇林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不多时,月娘又撒娇道,“你老实交代,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泼妇。”
“就她那样要模样没模样,要情趣没情趣的,我怎么会喜欢,要不是她家底丰厚,我能娶她,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之所以不休她,不是为了多搞点银子好让你过上好日子吗。”接着便是不堪入耳的亲昵之声。
龚雪花气得七窍生烟,带着小厮直接冲进了对方包间,两人正衣衫不整的卿卿我我呢。
“陆宇林,我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个东西,来人,给我打,”
小厮得了命令,上去对着陆宇林就是一顿暴揍,本来龚雪花不想对月娘动手的,毕竟是自家瞎。
可月娘却大声嚷嚷了起来,“杀人了,龚家小姐容不下平妻要谋杀亲夫,当街杀人了。”
这一喊不要紧,片刻功夫就聚集了很多人,这么大个瓜,大家都来凑热闹了。
龚雪花被反咬了一口,越发怒气冲冲,跟着月娘对骂了起来。
好在龚夫人也在,她拍了拍女儿的肩,沉声道,“你可是龚家的大小姐,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拿出该有的气派来。”
然后一脸严肃地抬了抬手,制止了小厮们,才不紧不慢的说,“今日这事儿,本来是是想给陆家留点颜面的,奈何陆二郎这个平妻非要倒打一耙。”
“大家应该都知道,陆家二郎在城防营办案的时候和这个女子行了苟且之事,为了免责,不得不将人娶回来。当初说得好好的,就是纳个妾,结果人迎进了门,又说是平妻,我女儿气不过就回娘家住了几个月。
今日,陆二郎去寻我女儿,说陆家老夫人病重没钱抓药,我女儿把首饰匣子一股脑给她了,里面有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镯子,我和女儿带着银票来,想着让他拿银去抓药,不料却见他二人拿着我女儿的珠宝在这里胡吃海喝,还暗地里想图谋我家钱财,你们给评评理,这陆二郎该不该打?”
“该打。”龚夫人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见母亲游刃有余的平息了事态,龚雪花也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开口,“娘,我想清楚了,我要同陆宇林和离。”眉于间都是绝决。
龚夫人巴不得如此,陆冉冉说得没错,就是要她认清陆宇的嘴脸才会死心。
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