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大抵也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陆时宴才慢条斯理的拉开了自己和南笙的距离。
倒是也没继续为难南笙,陆时宴当着南笙的面就解开衬衫。
肌理分明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南笙的耳根子微微一烫。
陆时宴的身材很好,不是常年坐办公室的白斩鸡,而是恰到好处的肌肉和人鱼线。
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透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不脱衣服怎么处理?”陆时宴掀了掀眼皮,问的直接。
而后他甚至都没回避南笙,就当着她的面,把带血的纱布解开,里面的伤口有些血肉模糊。
南笙看见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冲上心头:“停车,我要停车。”
陆时宴没拦着,保镖在路边停靠下来。
南笙下了车,对着下水道瞬间呕吐了起来,一直到把胆汁都吐干净。
陆时宴并没拦着,就只是在看着。
保镖走上前,快速处理好陆时宴的伤口。
但全程,陆时宴的眼神都没离开过南笙,就这么看着,一直到南笙吐完,陆时宴才下了车。
他拧开矿泉水,递给南笙:“漱口。”
南笙机械的接过,再看着陆时宴的时候,这人又已经衣冠楚楚,没有任何血迹。
就连车上的血迹,都被保镖瞬间清理干净。
血腥味都不见了。
南笙甚至恍惚的觉得,自己就好似做了一场梦。
“然后上车,我带你回去。”陆时宴冷淡命令。
话音落下,陆时宴把手递给了南笙,南笙看着面前宽大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什么。
曾经,南笙觉得,这是自己的天地。
现在她却认为,这是自己的地狱。
“嗯?”陆时宴很淡的看着南笙。
南笙纤细的手慢慢伸出来,谨慎又小心的朝着陆时宴的手探去。
不情愿,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表露自己的情绪。
渐渐的,南笙把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
她的手放在了陆时宴的掌心里。
陆时宴收起手掌,很自然的牵着南笙的手,带着南笙朝着保姆车走去。
在南笙上车的瞬间,忽然,街对面传来一声急促而震惊的声音:“南笙!”
南笙听见声音,猛然回头。
那是宋骁的声音。
透着保姆车的车窗玻璃,南笙看见了在街对面的宋骁。
他顾不得现在是红灯,顾不得川流不息的车辆,就这么快速穿梭过马路,是要追着保姆车而来。
而宋骁的边上,姜悦失控了一样的叫着宋骁:“宋骁!宋骁!你在干什么,南笙死了,已经死了!”
全程,南笙都没说话。
她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要下车冲向宋骁的心,她知道,她不能。
她的眼神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宋骁的方向,很安静。
但车窗玻璃是特制的,宋骁看不见南笙的反应。
南笙却可以看见宋骁的一举一动。
陆时宴就这么冷眼旁观,一瞬不瞬的看着。
但他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深,车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他就是宋骁,对不对?”一直到南笙看不见宋骁了,她佯装不懂,问着陆时宴,“他刚才认出我了,叫我南笙。所以我们是认识的。”
南笙很镇定,压着心跳,手心汗涔涔的。
“为什么你和我说,我们不认识。”南笙继续问着陆时宴。
陆时宴很安静,就只是看着。
南笙也没催促。
“你问的那么多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一个?”陆时宴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好似在询问南笙,但这话却耐人询问。
南笙知道,这是陆时宴的陷阱。
只要选择宋骁的问题,最终被惩罚的人是自己,被牵连的人是宋骁。
所以南笙就这么镇定的看着陆时宴:“说你和徐安晚的事情。”
这问题让陆时宴笑出声,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
南笙倒是没太大的表情,漂亮的大眼看着陆时宴,是想知道他要怎么解释他和徐安晚的关系。
“好。”陆时宴低沉磁实的嗓音传来,眸光落在南笙的身上。
南笙没说话,就只是听着。
“你先告诉我,安晚和你说了什么?”陆时宴不疾不徐的问着南笙。
南笙倒是没隐瞒,把徐安晚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陆时宴。
而后南笙很淡的看着:“她的意思是,我恬不知耻,勾引了自己的养父,成了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徐安晚的城府比海深,上一世南笙就已经吃过无数亏。
徐安晚一步步诱南笙入局,让她嫉妒让她疯狂。
但转眼却在陆时宴的面前假意惺惺的表述自己的委屈和南笙的霸道不讲理。
一点点的把陆时宴从南笙的身边剥离,让南笙成了恶人。
她却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南笙。
呵——
南笙更清楚的是徐安晚上一世做的事,只是南笙那时候已经无力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