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似乎有所好转,卫迟几步上前,声音清润道:“我曾在军中处理过类似伤口,我来打下手吧。”
方才想通了薛砚中箭的前后关窍后,他心中情绪实在是难以言明。
仿佛有一口气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又难受的紧。
倒不是没有感激他做出了此举,只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自己和宁云蓁欠下他这样大一个人情。
救命之恩,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太医点点头,转身将炭盆热水和伤药都放到近前,又将拔箭用的铁钳放在火上烤了烤,细看之下整个过程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躺着的不是别人,可是宰辅家的独苗嫡孙,太子的至交好友,倘使一个不小心让他没了命,自己别说活着回京城,能不能活着出了这营帐都是个问题了。
卫迟抬手要将薛砚肩上血肉黏连的衣裳脱下,忽地抬首看着宁云蓁。
那双眸子直勾勾地瞧着她,眼中如有墨散开,其中意味明显。
宁云蓁脸红了红,读懂了他的意思,连忙拉着洗尘转身出了帘帐,对着逐渐西斜降下来的日头暗暗祈祷。
暮色在不远处的山上缓缓沉淀,万道霞光都跟着笼罩了下来,如火带一般鲜红夺目,实在是京城中难以见到的景致。
看着看着,她忽然有一事不解。
这一世薛砚中箭同她有关,可上一世他究竟为何会中箭呢?
宁云蓁百思不得其解。